次日一大早,我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准备离开。
穿着玉蓉小姐的那些衣服,我自认不会惹眼到哪去,可是出了门,我还是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爷。
只见他一脸横肉,尖嘴猴腮,膀阔腰圆,飞扬跋扈的样子,看了只令人退避三舍还来不及。
我给他请了安,他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起来吧,可惜了一个美人,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呢,哼!”说完他甩袖走了。
想必他这次计划好的肥羊都落空了,还惹了一身臊,恐怕是十分的憋屈吧。
我被一个太监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等着上车,旁边已经有人在等候了,我只好站在她们一旁。这好比要坐车参观某处景点,上车之前都是要排队的,只可惜我等的是马车,而不是汽车。
真是一个落后的时代啊,坐马车去京城,这是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啊!我心里嘀咕着,默默地往周围看去,便见一排的莺莺燕燕,宛若一条风景线。
她们长得很像传说中的扬州女子,个个都是身若扶柳,婀娜多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好多杨柳树啊!腰肢婆娑,面带羞涩,犹抱琵琶半遮面,真是赏心悦目的紧呦。
她们见我看她们,也把目光扫过来,见我微微一笑,她们竟然都低下头去。真像含羞草哦!个个都是小家碧玉啊!可惜我是大家闺秀,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哼哼。
我嘴角上翘着把目光转移,看着大队人马从我眼前经过,怪不得她们都低下头呢,因为那叫非礼勿视,可我偏不信邪,明目张胆的看过去。
皇帝的马车早已在我看美人的时候从我前边轱辘过去了,我只能看到一个明黄的马车背影,马车旁边各有两列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紧随其后的是几位阿哥。
远远的,我看到十三阿哥的背影,他坐在马上的样子也是那么玉树临风,真是羡煞我也。
皇帝的仪仗队呼啦啦的走了很久之后,才来了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这两辆马车,你们这十二个人应该够用了,赶紧的,都上车去吧!”这是一旁的公公用公鸭嗓子喊出来得。
听了他的话,我看向那两辆马车,心里可谓是打翻了五味瓶,那叫一个难受。这与坐囚车有什么分别啊!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虽然难受却没人计较,真是秩序良好。一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跟坐飞机似的,没人说话,只是这马车没有飞机稳当,颠的我骨头都要散了。
就这样,在一路的颠簸中,我们去了苏州、松江、杭州。有时候,我们会下车坐船,再下船坐车,也只坐船的时候相对舒服些。
豪华庞大的船队行进在运河上,首尾相接,旌旗蔽空,真是蔚为壮观。我在心下安慰自己,只当是旅游了吧,还是华丽的穷游。
还记得在去杭州的路上,发生了件我意想不到的事,这事虽不是我亲眼目睹的,却被一旁的小太监说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话说康熙接到京师三阿哥等人的请安帖,本是件好事,可是康熙看后却批示道:“这次随我来的几个小阿哥的作文,经我考察后,都不明文义,生疏而不流畅,这都是徐元梦不尽心教诲所导致的。拟将徐元梦革职,并当着全体阿哥之面,由乾清门的侍卫打三十板子。要是徐元梦还不改悔的话,再加倍处罚,断不宽恕。”
小太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听后感觉后背脊梁阵阵发冷,只是一个作文没教好,便要革职查办,这若是再严重点,一定会掉脑袋吧。这真是传闻中的伴君如伴虎啊,离他越近越危险。
于是,一路上,我一直不敢靠近皇上的队伍,能有多远躲多远。
待到了杭州,我们十二人被安排在一处院落里休息。这里也是皇上的行宫之一,颇有江南水乡的特色,我站在窗边看每个角度都像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甚是赏心悦目。
在我看得出神时,一个太监来了,他领来一个老头,老头手里拿着一个挺大的雕花木箱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看得出奇。
等我们几人请安之后,太监介绍道:“这位是给姑娘们画像的画师,一会儿还请姑娘们在房间找好位置,每个角度各坐一人,好让画师给姑娘们画像。”说完他就走了。
让我万没想到的是,那太监一走,老头画师很快被那十一个女子围了起来。只见她们羞涩地往画师的袖子里塞东西,画师那肥大的袖子很快就装满了。
天哪,要不是我来到这古代,还真没看过世上还有这出戏!
画师含笑一一接过,都没有拒绝,只是待她们都给完了,他冷眼朝我这里看来。我先是一愣,转而扭过头去不理他。
反正我坐这窗边了,你爱画不画,没人求你,我是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我心中暗忖,不去理会他抛来的或是鄙夷,或是愠怒的目光。
画师见我没有什么表示,便殷勤的去帮那十一个女子找地方摆姿势,到我这里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下文。于是,我被晾在一旁,直到她们画完了,才轮到我。
接连画了两天,终于在次日傍晚画完了。画师一宣布结束,十一个人都跑去看画的结果。我根本没兴趣,依旧站在窗边看风景,心想画的好不好根本和我没关系。
说起来,我在杭州的日子不过三两天而已,可是发生的事却不少。
一日晚饭后,我独自去庭院里赏月。院中有一方池水,水中央有一座亭台,我走上那座亭台,扶栏低头看着水里的月影,痴痴沉醉。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了林黛玉的诗,其中一句是寒塘度鹤影,冷月葬花魂。此处虽无鹤却有月影,而在这沉沉的水底又躺着多少芳魂呢,想想就让人神伤。
我不觉又钱玉蓉附体了,猛地打了个寒颤,止住了心头那阵诡异的悲伤。我是王诗语,我不是什么钱玉蓉,我没有她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性。
于是,我随手捡了个石子朝水中扔去,顿时,那皎洁的凝黄月影被击得粉碎,我嘴角泛起了笑,满意的拍了拍手。可是一抬头,我却吓了一跳,黑暗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声音喊道:“是谁,别站在那里吓人,以为本小姐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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