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鬓发沾染着两三缕柳絮,阳光耀眼,清风徐来。
“昨夜和岳母聊得尽兴,想着你可能睡了,就没有过来打扰,怎么……一时分离,想我想到憔悴如斯?”
我慵懒瞟他一眼,继续垂眼喂小吱吱,他靠近我,阴影笼罩着我,讶然道:“哦?什么时候养的灵宠?”
我来了兴致,托在他面前炫耀,“昨夜养的。”
他捻住一撮白毛揉捏,眉眼含笑,“皮质不错。”
我将它抱在怀里,脸在它绒毛里蹭蹭,他兴致勃勃凑过来搂我,暧昧道:“看我们这样可像一家三口?”
无聊!我冷哼一声扭开头,他对小吱吱很感兴趣,伸手去抬它的腿,谑笑道:“我看看是公是母。”
小吱吱趁势转头咬他一口,呲牙羞怒,像饱受屈辱的闺阁少女,我笃定道:“肯定是小姑娘。”
他笑如狡狯的狐狸:“我再找只公的配她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又蹙眉凝思,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小吱吱啃得饼饵咔擦作响,碎渣崩溅得到处都是,凶猛堪比饿狼吞食,迦兰靳觉得好玩,拨弄它的耳尖,猝然被它狠狠咬一口,细小的伤口汩汩冒血。
我连忙捧起他的手止血,“它野性未驯,凶着呢。”
他抬起另一只手梳理我的鬓发,眼中柔波荡漾,很享受我的包扎,“畜牲咬人罢了,你倒这么紧张。”
我将他的手指包成小萝卜,幽风拂来,他的眉眼近在咫尺,我很紧张,他察觉到我的局促,不经意地抿唇一笑,这妖娆的笑容很熟悉,我又情不自禁恍惚。
转眼间隆冬已来,我浑浑噩噩,只觉得时间好快,冬阳拼命发挥劲力,晒融檐顶的融雪,滴滴答答,如女子哀婉的垂泪,血梅残落,连清香都是苦涩的……
每日我都感到胸膛里的心痛,间歇抽搐着,一旦心痛就是很难停止,我捂住胸口翻滚挣扎,我知道是华予在远方中想我,想得心痛欲裂,想得疯癫痴狂。
我脸上爬满眼泪,粗重喘息着,望着西窗的夕阳,脸色苍白如纸,终于缓过去了,只是这半颗心跳得虚浮乏力,是华予的孤苦绝望,随时都会命丧黄泉。
最近娘亲总给迦兰靳施压,想绝断我的生路,我好恨好恨她,什么血缘亲情,都是冷酷的算计,没有人真正让我安心依靠,只有华予真正爱我如命。
虽然我神志不清,但还记得今日是阿禾生辰,我振作起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给他庆生……
当夜天象诡异,风雪怒吼,我缩在衾被中,遥望猎猎作响的窗棂,抱紧怀里睡熟的小吱吱,攥取温度。
王嫂难得带着糕点来看我,说是给我的宵夜,眼角却依稀带泪,发髻微乱,脸颊有淡淡的掌印,我急忙握住她的手,焦急道:“嫂嫂,这是谁打的你?”
她凄然摇头,摸摸小吱吱的毛,“你就不要问了。”
我接过她的糕点吃着,她突然不忍看我,肩膀隐隐颤抖着,悲泣:“你别再挣扎了,你斗不过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