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轻浮,成何体统?”
他笑得爽朗又愉悦,抬起我的下颌,居高临下逼迫我迎视他,逗弄道:“体统算什么,我就是爱这样。”
众官围观我们发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拍开他的手退缩,他眯着眼盯视我,我顺平衣襟褶皱,虽然体统这玩意不能当饭吃,但没有体统我宁可不吃饭。
突然一股蛮力扼住我的手臂,我刚抬起眼,他将我猛拽回去,我羞恼推他,“堂而皇之拉扯更不成体统。”
经过岁月雕琢,他的眉眼透着成熟风韵,而他戏谑挑眉,还是从前的少年痞态,更添勾魂摄魄的魅力。
“咳咳……”帝君一袭湛金龙袍,站在丹墀上,略过他心爱的胞弟,只呵斥我:“朝堂上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主君这才意犹未尽放开我,眼神流连于我,像是没吃饱的野狼,自从我离开胥月宫搬进官邸,他便常常半夜三翻墙进来,伏在我窗前偷窥,就是这么贪婪。
我瑟瑟发抖站着,脑袋空白,任由他眼神调戏。
使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帝君召曰:翰林院掌院学士阿夙,于湘隅治水有功,擢升为一品丞相……”
说来惭愧,娘亲嫌我升官太慢,去东海借来两条龙在湘隅放水闹灾,我这才受命治水立下大功,我跪接圣旨,高声道:“谢主隆恩,臣必当鞠躬尽瘁不辱使命!”
接着是封赏宁舟君,他激动道:“微臣今日自恃治水功高,斗胆向帝君请旨讨恩,臣仰慕丞相久矣……”
我错愕望他,他深深瞥我一眼,“臣每回想起丞相就夜不能寐,还请帝君赐婚,了却臣相思之苦……”
主君蛰伏在殿内阴影中,诡异微笑着,我连忙向帝君长辑而下,惊慌道:“臣一心报效祖国,无心家事。”
帝君漫不经心道:“丞相这话不老实,有话直言。”
我只好咬牙:“臣心有所属,不能下嫁宁学士。”
顷刻满朝议论沸腾,宁舟摇摇欲坠,主君痛快横他一眼,向帝君进言:“启禀帝君,遗北十八洲地势恶劣民生穷困,臣以为宁学士能力出众,可担扶贫之任。”
“你既然提议,那就这么罢。”帝君潇洒一扬袖摆。
宁舟眼中噙泪泛红,忍痛受命,这差事明褒实贬,不知他此去一别,还能否回京,怕是要在那终老了。
帝君瞟主君一眼,像只笑面虎,“至于丞相所说……既然你心有所属,不妨明言,孤可以成全你的姻缘。”
殿内细风幽柔拂面,我眼眶湿热,深深望他一眼,他也是热切相视,像熊熊火海将我吞没,只要迈出这一步就能……可是这意味着叛国,而我再也不能脱身。
此刻我恨娘亲,恨湘阳大帝,恨九重天,恨我有着神族血脉,这道禁锢将我锁着,我永生永世摆脱不得,我不忍再看他的眼睛,话囫囵在齿间,狠心说出……
“臣……所属之人远在家乡,臣和清偃君的宠鸟契约即将到期,今年秋后就要辞官返乡,和他……成亲。”
主君如遭五雷轰顶,眼神猩红凌厉,狂风吹乱他的墨发,他难以置信瞪着我,抿紧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