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陆虞堂是什么人?
他是陆府唯一的男丁,也是陆谨严和林氏的掌中宝,虽然陆虞歌亦是十分受宠,但到底是个女儿家,再怎样也比不上陆虞堂在二人心中的地位。
此时两人一见陆虞堂挨打,顿时有些心疼,虽然知道是陆清欢激的陆虞歌发怒,但也有些怪怨陆虞歌打人不看清楚。
林氏扯过陆虞堂,拈着帕子替他小心翼翼的擦着红肿的脸颊,满脸委屈难过,好似挨打的是她自己一样。
陆谨严脸色有些不好看,扫了一眼陆虞歌,又瞪着陆清欢道:“你这逆女,是不是想故意挑事?”
“挑事?”陆清欢故作讶异,满脸无辜的望着陆谨严,“阿耶你说什么呐?我难道不是为了陆府好吗?”说着一揉眼睛,委屈的哭啼道:“虞歌在外面卖蠢,难道还不兴我替她圆场吗?若是让人怀疑碎尸案是咱们陆府做的,阿耶的名声不是都得连累光了吗?再说,阿耶明年就要考核了,若是这会儿让人抓了把柄,前途可就都完蛋了!”
陆清欢的一番话,说的动情动理,几乎连陆谨严都要觉得,这个女儿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陆府的名声着想,他甚至也都觉得陆虞歌在卖蠢。
可是这种心思也不过是在他心里流转了一圈,再看她那张和亡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容,陆谨严立刻就生出一丝恨意,“好了,这件事就算了,不说也罢!”
说完看了一眼林氏,示意她将陆虞歌和陆虞堂带出去。
等到祠堂中只剩下陆谨严和陆清欢二人时,陆谨严才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望着陆清欢道:“你既然也知道我明年即将考核,从今日起便好好待在府中,不要再出去胡闹了!”
胡闹?陆清欢简直想仰天长笑,她哪里胡闹了?她沉了眸子,冷冷的看着陆谨严,“阿耶的意思,儿做流外官是胡闹?”
听出陆清欢语气中的冷意,陆谨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难道你还真当回事了?”
见陆清欢扭头不语,一副不听人劝的固执模样,陆谨严气的一拍桌子,斥道:“你知不知道那裴远为何偏偏看重你做流外官?”
这个问题陆清欢也曾想过,她当然知道裴远不至于因为她破了一宗案子,就破格提拔她,但是答案想不出来,她也就不打算去想了。
不管裴远出于什么目的,目前来说,对她却是有利无害的。
陆谨严此刻对陆清欢这个忽然生了反骨的女儿,满心的憎恶,可是暂时又不能撕破脸,只得将目前的局势分析给她听。
“裴氏是太子一党,若想太子地位稳固,就需要拉拢同盟,而最首选的,就是一直处于中立的崔氏。”
陆谨严并没有透露太多,他不知道陆清欢为何像突然开窍了一样,变得如此精明,所以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以防以后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他虽然说得不多,却到底低估了陆清欢的政治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