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如果真的练成了顾威承那样，好像违和感确实会很严重……

    他光顾着“反差感”了，倒是没想过后果。

    “还有，网络上骂你的人仍然很多。”芸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我所料，首次公演播出后，那些人虽然不攻击你的实力了，但开始扒你之前在节目中的行为举止，说你人品差劲、性格跋扈。”

    季泽煜心里“咯噔”一声。

    “所以，我让你树立人设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芸姐目光如炬地看着季泽煜，“你要记住，一个合适的人设，能够成为你在舆论中心的保护伞，自然而然地引导路人们的风向。”

    季泽煜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我会考虑的。”

    芸姐离开之后，季泽煜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参加过很多选秀，也经常会因为各种事情迷茫，但是这是他头一次苦恼人设这种事。

    思考得久了，季泽煜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完全没有魅力的人。

    晚上睡觉前，季泽煜问了祁傲东这个问题：“傲东，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没有魅力的人？”

    祁傲东正在床上做仰卧起坐，微微喘着气，停下动作回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季泽煜叹了口气，觉得问了也是白问，毕竟祁傲东才十九岁，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多了，索性说：“算了，当我没问。”

    祁傲东见季泽煜心情不太好，下床走到他旁边，对他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泽煜愣了愣，尔后跟上祁傲东的脚步，走出房门，穿过漫长的走廊，来到了电视大楼的一个僻静的阳台上。

    正值初夏，天气微凉，夜空中的星点像是泼开在幕布上的牛奶。从阳台上往下看去，能看见周围的道路与灯火。

    “我刚参加节目的时候，经常觉得心情不好，总会来这里。”祁傲东看着远方说道，“那个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娱乐圈。”

    “为什么这么想？”季泽煜好奇地问道。在他看来，祁傲东是时下流行的韩系长相，年纪小，实力强，很适合娱乐圈。

    “因为我从小到大什么也不会，家里没钱，读书差劲，初中的时候还打过好几次架。”祁傲东平静地说道，忽然转头看向季泽煜，“啊……这是我的黑历史，你不准说出去。”

    季泽煜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忍不住笑出声，“我明天就去爆料。”

    祁傲东被逗笑，随后继续说道：“我签约星宇也是来凑数的，本来根本轮不到我，有人退出了我才能加入的，不然还得再当个几年的练习生。”

    充满冷感的单眼皮眼眸，此刻显得柔和，甚至带了点落寞。

    “首次公演的时候，我本来都打算收拾收拾走人了。”祁傲东顿了顿，看向季泽煜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后来你把最重要的几个部分匀给了我，我才有机会表现自己……”

    季泽煜忙说：“你别这么说，那几个部分确实适合你。”

    “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是魅力，”祁傲东继续说道，“可能魅力这种东西，是要交给别人评判的吧。”说着，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停留在季泽煜脸上。

    季泽煜听他说了这么多，心里的挫败感倒是少了许多。

    片刻后，季泽煜伸手挠了一下胳膊，小声说：“傲东啊，这个地方确实挺好的，就是蚊子有点儿多……”

    祁傲东闻言，忽然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抓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尔后将自己的手腕贴在他的手腕上。

    季泽煜怔住，仿佛能感受到手腕上对方跳动的脉搏。

    “我擦了点驱蚊水，分你点吧。”祁傲东很自然地说道。

    季泽煜这才回过神，愣愣地挠了挠头，说了声谢谢。

    和祁傲东聊过天之后，季泽煜不再刻意去思考这件事，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第二次公演的分组和排练。

    节目组在考量了各组选手的人气之后，按照志愿的先后顺序进行了分组，季泽煜如愿以偿地去了唱作组。

    当陆南昀在黑板上看到自己去了dance组之后，便开始寻找季泽煜的名字，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不由皱起眉头。

    直到万泷出现在他身边，大声地说：“我去vocal组了，真好。”

    接着，万泷伸手指向唱作组的名单，转头高兴地对陆南昀说：“南哥，季泽煜真的去唱作组了，你看我没骗你吧？对了，你是哪个组……”

    “唱作组？”陆南昀瞳孔地震，忙顺着万泷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季泽煜的大名在唱作组出现，排在第二个。

    陆南昀难以置信，差点伸手去揪万泷的衣领，他诧异道：“季泽煜去了唱作组？！”

    “那不然呢？”万泷一脸茫然，“难道我没告诉你是唱作组吗？南哥，你对分组有什么意见吗？”

    陆南昀的手指用力握紧，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平静，咬牙道：“没、意、见。”

    一时间，陆南昀的内心百味杂陈。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万泷这次说的居然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