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观望的韞瑶终于开口了,道:“一力,大师伯是个粗人。等到了春都、我可以考虑考虑教你一套剑法”,
“真的”,一力立刻转过头来,方才那点羞涩全都不见了。
“不过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而且,丑话说在前头,你资质平平、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一力听到小十二偷笑、心道大师伯怎么一点都不懂爱护小辈啊,这么打压她、对她以后成长多不利啊,应该恩威并施啊,方想到这里,却听大师伯又道:“不过,你也有你的优点,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在江湖走、先练两脚走;江湖混的溜、你得先学逗;所以这遇事先看脸、脸蛋不行看学识、学识论不过讲不过看武功、那要是你打也打不过就跑;虽然你长得丑、肚子里面没墨水、谎话假的太明显、筋骨平平没天赋…”,只听慈瑛咳嗽几声,刚刚一直闭眼说顺口溜的韞瑶才睁眼瞄了瞄,一力就差口吐白沫了。
“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因为你的师父是玉竹、叫你剑法的是我啊。”
大师伯,你这自信从哪里来的啊,你和我师父一个敲竹杠的、一个靠脸吃饭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啊啊;不过大师伯好歹答应教她剑术、那至少离她的复仇目标近了那么一点点。
这当口儿纪澄听到“剑法”这俩字又嚎了起来,等待进城巡检的队伍里只剩下大师伯韞瑶和大橙子纪澄的抬杠叫骂,一力心道,这俩货怎么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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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大侠,你们结束以后还得坐车回去呢吧,反正我也不想空车回去,我打算在春都玩几天,五天后客栈门口见”。
当然还是“悦来客栈”春都店,还是两个打通的双人间,纪澄待几人把行李都拿下车、又主动去掌柜那边帮韞瑶他们要了个订房折扣,才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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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诶,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这脸皮就该伤自个儿的脸啦”。
纪澄的马车驶入“悦来客栈”别院,他刚拴好马走出来、就看到隔壁马厩里走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模样的人,急吼吼地边说边递过一个薄薄的包袱、应该是衣服,纪澄接过便回方才的马车车厢,道:“小春子,房间准备好了吗?”
“好了,主子。但是您得多注意,虽说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可是您也犯不着和他们住在一个地儿啊。”
“你甭管,小爷我愿意,行了,你走吧有事儿我会再通知你”。
听得车厢外脚步声响起,他又探出脑袋道:“诶诶诶,记住,老规矩,给我保密、包括我义父。”
见那小厮又作了一个揖、点头哈腰的离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时的纪澄那里还是纪澄,分明是个而立之年的大叔了,不过,纪澄嘛,本来也不是他的名字,不过沾了一个“澄”字罢了。
他一身和大叔脸相配的中紫色鎏金边衣裳、手里一把纸扇,施施然边摇边慢慢从这马粪味儿四溢、坑坑洼洼的地上踱步出去。
“谁不望春都、秋来觞食满池金;何不聚春都,”想了想、眼珠一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含笑道:“何不聚春都、悦来白鹄满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