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一力解完手、站起身来、推开门,发现隔壁的隔壁的门也是开的,里头探出来一张惨白的脸、挂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一力只停顿了一秒便判定,是个男的!!!
不过,一力与生俱来的,除了赶超常人的运动细胞、还有就是异乎寻常的胆量,她压根没在怕,反而走了过去,并且结结实实朝着那个头就是一个凿栗子,本来就体力惊人、她这么一颗凿栗子下去、直接把那人凿跪下了。
“臭流氓,让你偷看本姑娘如厕”。
“呼哧”“呼哧”,伴随这个声音、从同一个方向传来几团热气、她不由地转头看去,心里都是问号,怎么,居然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做的马车和马???难道,她搞错了,这是马厩???
那这张大白脸,莫非......想到这里,她立刻弯下身去,对上那个眼泪汪汪的鬼脸,居然真的是大橙子-纪澄。
“我、我,你、你为什么伸头出来啊,还不出声”。
“太、太欺负人了”,纪澄要麽不说、一说就停不下来,又何况是平白遭受如此灭顶冤屈的情况,眼泪鼻涕一把把的,边擦边示意一力扶他站起来。
“这个驿站,太坑人了”,虽然有些嫌弃,一力还是扶着纪澄的胳膊肘,“小白,你知道这一个晚上我怎么过得嚒,你知道多少人来茅厕嘛,你知道有人上茅厕还唱山歌的嘛,你知道还有人上茅厕......居然......”
“啊,什么,居然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一力扶着纪澄、两人坐到纪澄那个小的不能更小的车夫间,心道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着急啊,人类对于八卦的是有与生俱来的狂热的。
“嘘”,可纪澄不止不说话了,还示意一力噤声。
“有人来了”,借着月光、他对一力以口型说道,然后将门拉开细细一线、两人一上一下透过门缝看向马厩外。
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一力不禁疑惑道,不是吧,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啊,可是既然我敲了大橙子,就给他个面子吧,且看看。
约莫过了一弹指的功夫,脚步声由远及近响了起来,一力纳了闷了,大橙子怎么知道,难道他其实深不可测、刻意隐藏实力?
还没等她试探,说话声随着脚步声响了起来,更让一力吃惊的是,来人居然是大师伯辒瑶和师父玉竹,这么晚两个大男人来茅厕是要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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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师兄有话问你”
“师兄,为什么来茅厕问啊”,
“这是马厩”,辒瑶咳嗽一声,继续道:“关于在阜春那一晚的事情你有何解释”。
“我和那人认识,仅此而已,不知道师兄还需要玉竹解释什么。”
一力心道,阜春?那天发生什么了啊?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晕车了,竟然错过了师父的辛秘啊!
“玉竹,头低一下”。
只听到“咚”的一声,一力嘴张的老大,居然,大师伯居然敲师父的头,这可真是上天入地头一回啊,而且看起来真的挺疼的,她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下面蹲着的大橙子,多了点叫愧疚的东西。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舍不得打你”,
辒瑶转过头去、对着外面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没有杂质地空气、忿忿道,“我是师父义子、你十五岁进山,我可是跟着你一快儿长大的,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兄,我......”,
“嗯?”辒瑶再转过头、看着满脸歉意和委屈的师弟玉竹、刚举起地手又放了下来,欸,该死,打不下去手啊......于是重新转回头去,对着月亮正色道:“你当年进山的时候,师父含糊其辞。我也分明问过你,可曾拜他人为师、你为何要说没有?”
......
看着师父长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力开始算起来、大师伯今年二十有玖,师父十五岁拜入师门、今年二十有七,那师傅岂不是刚入门就捡了个徒弟?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欸”了一声。
“哎呦”,一力惨呼一声
“又是同一个地方啊”,纪澄哀嚎。
一力和纪澄应声而倒、倒地就晕。
“还以为是马、原来是这俩不省心的兔崽子。”
“玉竹的错,没教好徒弟。”玉竹看着一力以及纪澄,眉头微微蹙起。
“无事,一会儿交给慈瑛处理就好。你继续”,辒瑶心想,过去错过了多少年对质的机会,今天打都打了,必须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