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重复着“哥哥救我。”
张嬷嬷给萧亦然喂完药已经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云歧守在旁边。
看着床上那不停喊着“哥哥救我”的人,云歧的面色很是难看。
他此次受罚颇重,比前几次都要严重,让人很难分清他此时的表情是因为疼痛还是担心。
他强撑着一口气守在旁边,光是这么站着,都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李厉吩咐,让他领完责罚就回萧亦然床边守着,不准上药,不准吃饭,待她醒了才可。
云歧心中没有怨恨,相比另外四人落入张一鸣手中的处境,统领大人算得上对他网开一面了。
云歧见萧亦然着实惊恐,心中有着不忍,半蹲下身子,将左手伸了过去。
手刚一伸过去,就被那梦魇连连的人儿抓住了,喊哥哥救她的声音也略微大了些。
他蹙起眉,纠结之后用冷硬的语气应道:“哥哥,在呢。”
萧亦然只觉混沌尽散,努力的撑着眼皮,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她咳嗽一声,擦去嘴角湿润,恢复了刚才的姿势,偏头一看,云歧就守在旁边。
“你喊的哥哥是谁?”云歧发问。
萧亦然转动了下眼珠,疑惑的问着他:“什么哥哥?”
视线再回到身前,发现她正握着他的几根手指,而她的手背与云歧的手上都有着晃眼的鲜血。
见着鲜血,她双眸中有着疑惑,而后就一脸了然。
有气无力的笑道:“我好像把你手弄脏了……”
她的笑容苍白虚弱,好似下一瞬就会化作泡影。
云歧心生疑惑,难道正常的反应不应该问血迹由何而来么?
“这血其实是……”
云歧本想说他手上的是他自己的,却被萧亦然淡然的打断了。
“偶尔吐几次,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眼前人的命运,似乎比他想得还要坎坷,云歧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转言道:
“你要吃糖吗,刚才嬷嬷给你喂过药,很苦。”
萧亦然咂摸了下嘴,疲惫的撑着眼皮,虚弱的回道:“不苦啊,一点儿苦的味道都没有。”
她虽说着不苦,云歧还是用小碗呈了点儿蜂蜜来。
手上的鲜血将白瓷小碗染花,他悄悄擦干净了,寻了方手帕将碗底托住,才递到萧亦然的手中。
碗里的蜂蜜色泽晶莹,香气扑鼻,只是萧亦然周身无力,连翻动身子的力量都没有,云歧只好用小勺子舀着喂到她口中。
萧亦然抿了抿勺子,盯着喂她蜂蜜的云歧不停的笑。
笑容虽苍白无力,云歧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嫌弃和不悦。
“云歧,你好小气,上次问你要糖你摔门而去,这次你竟拿别的东西搪塞于我。既不舍得真给我糖,又何必问我吃不吃?”
“你什么意思?”
萧亦然没有回复,因为她精神不足,又昏睡了过去。
云歧皱着眉头将碗收了回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没错,正是他之前去断肠崖采的。
可她怎么会说拿别的东西搪塞她?
他忽然想起了张嬷嬷给她喂下的药,苦味十足,刚靠近门口就能闻到。
她竟然说一点味道都没有!
云歧垂眸望着昏睡的萧亦然,无声叹道:“你放心,统领大人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