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一行是历史上比较著名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了,本名张遂,是张公瑾的后代,而张公瑾则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一位。
僧一行确定修建的《大衍历》是唐朝著名的历法,解决了李淳风《麟德历》预测月食不准的问题,只不过,僧一行的年纪还小,是唐玄宗李隆基那个年代的人。
而此时在场上考试,刚刚交卷的这位张大素,长孙湛估计他就是僧一行的长辈亲眷,但他又总不能问,你是张遂的什么人?毕竟张遂现在还没出生。
“看来基因还是不错的啊。”长孙湛默默感叹。
“什么?”李治没听懂。
“嗯,就是说他挺厉害的。”长孙湛拿过张大素交上来的试卷看了看,之后脸色变得愈发僵硬。
“答得很好么?”李治问。
“嗯……怎么说呢,还是不能有太高期待吧。”长孙湛苦笑。
张大素还候在一旁,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恭谨地朝长孙湛和李治各一揖:“请问,门生可以走了吗?”
“嗯……”长孙湛想了想,“可以了,走吧。”
于是他就直接走了,丝毫没有多一丝留恋。
“这人还挺洒脱的。”李治若有所思,然后朝长孙湛手里的试卷瞥了几眼,但并没有伸手去拿,不然就会暴露他并不能看懂的事实,“他答得怎么样?”
“还凑合吧,按照试卷的分数来说勉强算及格,按照这些人的排名来说,也可能是第一名。”长孙湛看着底下那群有的啃笔杆有的啃手指头的考生们,甚至还有个考生下意识嘬了笔尖,嘬得满嘴都是墨水。
“看来在算学方面,还是要加强培养的啊……”李治一脸的忧国忧民。
“毕竟是第一年算学考试,这样已经很好了……”长孙湛随口敷衍,一边继续看试卷,数学的部分答得是个中规中矩的及格分,但物理的部分却让长孙湛眼前一亮。
除了把长孙湛的题目答出来了之外,在试卷上特地留出的附加部分,张大素还画出了另外好几种受力分析,显然是个进工部的好苗子。
就比如之前来拜托长孙湛透题的阎立德,虽然在管理工部上没什么用,但他是个优秀的建筑学家,他就要知道盖宫殿盖城墙时建筑的着力与受力。
“这人真的适合进工部啊,该不会是阎立德的门生吧?”长孙湛突发奇想。
“怎么可能,他可是张公瑾的儿子,那可是邹国公,怎么可能拜在阎立德门下。”李治摇头,之后补充道,“不过你若是想收他为门生……”
“打住,我不想。”长孙湛竖起一只手掌。
李治没问为什么,大概他早就懂了,只道:“放心。”
“我要找他聊聊。”长孙湛把试卷卷好,用一根草绳扎成一个卷,放在专门的托盘里,“你想不想要一个能很快到达洛阳的方法?”
“用你刚刚献给朕的那……匹?坐骑?”李治问。
“不不不,那个也很慢,我是说,修一条铁路。用蒸汽机做车头,以后从长安到洛阳,只需要一天。”长孙湛说。
如果想修覆盖全国的铁路网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但第一条铁路,长孙湛觉得从长安修到洛阳就很好。
毕竟洛阳是东都,这样的话也可以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
“只需一天?就像你驰援高句丽时的那样?”李治的眼睛顿时亮了。
“呃,驰援高句丽的方法那是我的独门绝技,不过等我们的铁路网发展到一定程度,科技发达了,这些都不是事。”长孙湛轻描淡写地说。
李治自然是听不懂的,但他很相信长孙湛,也很期待这一切:“不如,朕下旨,在三个月之后再举行一次算学科举吧!又或者……你可以出几道题,答上来的人,随时都可以进工部,如何?”
长孙湛没忍住笑了:“没必要这么严肃吧?这件事事关素质教育的普及啊,是个很大的事情,咱们可以把礼部的人找来商量一下……毕竟现在能读书的世家子弟就那么多,再怎么矮子里拔高个都是那些人,只有让更多的人读到书,才能从里面挑选出更多的人才。”
李治若有所思地点头:“是这个道理,但……”
“但这件事咱们可以晚点再说,现在我觉得,我有点亏。”长孙湛认真盯着李治,“你用金子买了我的坐骑,之后我又用那些金子买了坐骑偶尔的使用权,所以……好像便宜都被你占了啊?”
李治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之后努力压低声音道:“你别在这里说这件事,我不想当着这么多考生,和你打起来……”
长孙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