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有几个是看上了她的内涵?”
呃,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一种歧义在里面?
顿觉失言的宋元驹刚欲出言弥补,却见石自认识以来,头一次满含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并且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说道:“姑娘怎么没有内涵了?姑娘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是懒得在人前卖弄罢了,且姑娘年纪轻轻便棋艺高超,普天之下能与其成为对手之人怕是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最为难得的是,姑娘身上一丝娇纵之气也无。清波馆里的菜园子就是她自己拿着锄头开垦出来的——”
后面这个……好像跟内涵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宋元驹讪讪地笑了,认错道:“你说得对,是我口误了……江姑娘身上的优点数不胜数。我活了二十余载,亦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妙人儿。”
石青闻言这才满意。却不忘再加上一条:“姑娘的厨艺,也是无人能比的。”
而晋起,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已大步离去。
撑伞的士兵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怎么就这么走了?”石青有些不明所以。
“恼羞成怒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石青纠正道。
“哦。”宋元驹呵呵的笑,自顾自地点头道:“总之是……不高兴了呗。”
哎,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看主子的这种笑话呢?
真是不应当。
转眼间已经走出了百十步的晋起,眉头皱的不能再死。
说得这么好……她真的有这么多优点吗?
而他竟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管了,赶紧回去写信。
这个女人那么蠢,一个不查被人骗回家了都有可能!
……
“阿嚏!”
清波馆。
厨房里,江樱避开案板上切了一半的洋葱,转过头去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姑娘,要不然让奴婢来帮您切吧?”远远立着的阿绯见状说道,虽然积极,但看表情便可得知,对洋葱是有着很强烈的敬畏之心的。
“不用,就切好了。”江樱摇摇头,挤着熏得通红的眼睛将余下的一半匆匆切完。
切成了细丝儿的洋葱入锅爆炒,佐以酱油和盐等调味品,翻炒至六七成熟,便起锅入盘。
一盘简简单单的素炒洋葱丝便成了。
“先放大灶里保着温。”江樱将菜碟交给阿绯,又忙着去炒下一道菜。
孔弗还没回来,菜炒出来若是在外面放着,没一会儿就要冷掉了。
春日里容易积食,尤其孔弗年纪又大了,晚上不宜吃的太‘丰盛’,故菜单里除了一盘油渣白菜之外,其余的半点儿荤腥也没有,都是些健脾开胃的素菜。
本还想熬一尾鲫鱼浓汤的,可下午去鱼市的话已经没有新鲜的了,而她在清波馆后塘子边枯坐了半下午,也没能钓上一条上岸,故而熬鱼汤的想法只能作罢,转而用了一道四宝蔬果汤来代替。
“姑娘,先生回来了!”阿黛跑到厨房里高兴地说道:“先生到了前厅,听说姑娘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呢!”
今日孔弗晨早便出了门,直是忙活了一整日,中午饭也干脆在书院里对付了一顿,故而并不知道江樱过来了清波馆,满身疲惫的回到家里,听丫鬟这么一说,才知道孙女儿来了。
孔先生高兴的不行,待见一桌子菜摆到了眼前,更是乐得眼睛都瞧不见了,直招呼着江樱和狄叔快快入座,赶紧拿起筷子解馋。
哎呀,有个会做菜的孙女儿,真是太幸福了。
一日下来的疲惫,也泰半都消失不见了。
“这次来,可能多住几日?”菜刚吃两口儿,孔弗便问道。
江樱想了想,笑着点头,道:“怕是得住上好一阵儿了,祖父便嫌烦就成了。”
在饭桌上,先让先生安心吃饭吧,关于她过来住的原因,明日再说也不迟。
又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可不能坏了吃饭的兴致——向来将吃饭摆在头一位的江樱,十分注重吃饭时的心情。
“尽瞎说!自个儿的孙女儿,哪里还有嫌烦的?这里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住多久——”孔弗高兴坏了。
咳咳,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成天忙于酒楼生意的孙女是为什么忽然来了他这里,还破天荒的能住上些日子。
这是避难来咯。
他都知道的。
他成天在外头走动,能没听说点儿什么吗?
可他为什么没有过问呢?
那是因为他‘乐见其成’啊。
多住些时日好!若是能一直住到出嫁那才是真的好呢!
孔先生掩去眼底略显奸诈的笑,笑眯眯地吃着菜。
如今他这日子,过得可真叫一个滋儿啊……
可饭刚吃到一半,便有人过来打搅了。
“先生,晋国公府里的世子前来拜访先生。”
老仆在门口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来通传道。
先生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和姑娘一起吃顿晚饭,享受一回天伦之乐,他本是极不忍心打扰的,可来人是晋家人,且还是世子亲自过来的,他这个下人便也不好私自做主给怠慢了。
可事实证明,他多想了……
“哦,知道了。”
孔弗抽空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然而并没有要起身去见人的打算。
见老仆还等在原处,又道:“去回禀晋世子一声,让他稍候片刻,我吃罢饭便去前厅。”
老仆讶然地张了张嘴巴。
合着先生根本没有要为了晋世子舍弃与姑娘吃饭的想法啊……且都不问一问晋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先生真是……太明智了。
老仆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欣慰,遂去了前厅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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