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点了个头,傻傻地道:“是啊。”
之前她在韩家做工的时候,的确是经常会陪着韩呈机下棋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了。”
现在,为什么找她下一局棋,她却理解成是有话要对她说,别有目的。
江樱怔了一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啊?
真的只是临时起兴,简简单单地下上一局棋啊?
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么清闲的人。
方才还和先生呆在一起呢。
但听他这样说了,江樱便也不好再问,笑了笑带过此事,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棋盘上零星错落的棋子上。
韩呈机见状,垂下了眸。
“嗒”
韩呈机又落下一子。
江樱瞧见了这颗落在了中间一格交叉点位置上的白子,微有诧异。
她方才不是才从这里提走一枚无气的白子吗?
这是怎么个下法儿啊……
“韩刺史,你落错子了。”江樱提醒道。
这种情况,哪里是落错子,分明是走神了吧?
然而却听韩呈机口气平静地说道:“该你了。”
江樱无奈苦笑,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亭外忽然传来一道喊声。
“姑娘——”
来人是个小丫头,与阿绯身上的衣裙别无二致,也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上午陪着江樱的另一位丫鬟,名字叫做阿黛。
江樱握着一颗棋子,转头望向亭外。
亭外初绽开的两棵桃花树下,阿黛仰脸笑着说道:“姑娘,华姑娘来了,在前院等您过去呢!”
她是孔家旧仆的家生子,自幼养在清波馆里。早年还读过几年书,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股自来的书卷气,可但凡一笑起来,却又是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石青与华常静订了亲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内外,清波馆上下对这位石青未来的媳妇儿,也是格外的热络。
江樱听罢便露出欣喜的笑。
她起初是欣赏这位姑娘飒爽的性格,后又有了景阳湖一事,华常静对落水之后的她一番细心照料。故而更是好感倍增。
石青跟着晋大哥前往西北之后,华常静也因为家族里的生意出了趟远门,临走之前,还特意保证了一番一定会在认亲礼之前赶回来。
然而江樱前两日却听撩了担子专心养老的华老爷称,梓阳那边临时出了些状况,他闺女被绊住了脚,没个十日八日的估计是回不来了。
江樱得知后表示理解,也无太多失望,并没当作一回事儿搁在心上。
可眼下听说华常静忽然回来了,不免还是觉得惊喜。
“既然有客。这棋便来日再下罢。”韩呈机怕她为难一样,主动来了口说道。
江樱由于觉得他在下棋的时候‘走神’,是兴致缺缺的表现,故原本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再陪他继续走棋,此刻听得韩呈机这么说了,便欣然应下,询问过韩呈机是否要一同去前院寻先生一行人,得了他一句想四处走走,便带着两名丫鬟往前院去了。
在往前院的路上,依旧觉得今日韩呈机寻她下棋的举动和态度。有些奇怪。
具体的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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