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与南阳相距千百里,可却是不好这般的带着辎重。且这南阳是山城,易守难攻。倒是极为容易的就会输了去。落得坏的名声倒是小事,若是到底失了民心,却是成了大事来。
这等的乱世,人们相信的,不过都是自己。想要去护着的,不过都是自己。
只求几分面,几分食,几分衣,有屋避寒。
几年战争,无数的起义,民不聊生。
而这民不聊生四字,瞧着轻巧,却底下都是流血漂橹,横尸遍野。
流离失所,在这夹缝之中求着生存。
可最后终归不过是着念叨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之间,盼望着明日,可正是想要好生活着了今日,无了今日,和谈明日。明日在许多的时候,不过是一张写满了欢喜的白纸,随时都可以收回,变回原来的白纸底色。
百姓对着城中领导的信任,却亦是脆弱的,一如他们对于明日的期盼。
带着小心,却不甚相信。
若是他们此去南阳,战败倒是无何,若是军心涣散,失了军心,继而失了民心,便就是得不偿失了去。若是连着这城中的防备军,城中人亦是不相信了,这城,便是不攻亦破了。
“到底团座瞧着的多。”朝飞说着,就是搔着头,几番的歉疚模样。倒是他,眼皮子亦是忒浅了些。
傅世却只是在笔下写着字迹,并未答话。
月白宣纸色墨染,行云流水间,便是一句诗词显现了来。似乎,还是沾染着一寸寸的墨色香气。
“,何似在人间。”瞧着这字迹,朝飞就是不由自主的念着了来。
他从未瞧见过团座的字迹,却是不想,倒是如此的风骨。
这便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词句了。他年少,并不甚懂得何为高处不胜寒,毕竟从未到的过高处,却哪里有着什么孤家寡人的心思呢。
傅世看着朝飞,倒是不复名字般的朝气蓬勃,少年意气。
川行亦是如此的少年年纪,却到底是多了几分的老成,少年心思,大抵都是难懂的。
或许少年就应当是如朝飞这般,而这朱墙碧瓦,手握的枪口,让川行始终不得如此恣意逍遥而已了。
身系一城兴衰,他竟是不曾做着了自己。
战争,总是会有一日爆发。
和平的日子,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似是可以瞧的见,看到底仔细的看着,却只是一场幻影罢了。
走了英国人,走了德国人,却是来了日本人。
日本人或许早就开始不满足于清廷的银钱,更何况如今清廷已逝,新的革命党,新的制度,却也是百废待兴,最可进攻一日。
他抬眸瞧了眼窗外,正是三月的晴朗日子,鸟儿啾啾啾的声音从湛蓝云卷云舒的天空中传来,仿若是岁月静好。可这越发的静谧,却越发的像是一个可以听得到声音的画卷,虚假着,不知底。
目光幽远,微暗,傅世把这浸染了墨色的毛笔随手置到了这案几一旁的清水中。
清水荡漾着青花瓷的底色,却瞬间被着这毛笔滚着的墨色染了个通透,水与这墨相战,却到底是稍逊一筹了来。渐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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