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是他自己一般的自欺欺人罢了。
“收拾着,明日便是回了去。”傅川宁皱了眉梢,把这指尖摩挲着的棋子落得到了棋盘处,手抚着自己蹙起的眉,瞧着这无解的棋局,说着。
窗外倒是种了不少的梨花树,风过,便就是玉白一片,像极了雪。
故穿庭院作飞花的梨花树。
犹是记得,那府中亦是多种着梨花树,他不过就是折了一支梨花,落了些瓣子,便是被父亲好生一场责打,那痛意,染了血,而母亲不过在一旁掩嘴,只是候着,眼神在父亲眉眼流连,却终究不曾说的一句话来。
可若是傅川行受了责打,他的母亲宁姝便是会在这一旁,柔声抚慰着,并是说着几句父亲,叫他轻着些,而父亲这时,却亦是会柔了些脸色,抬手便是让奴仆们停了手。
而那小小一团的段莹,亦是会捏着小手,奶声奶气的为着他求饶,扯着父亲的衣角面。
可若是落得到了他的身上,一直不过就是母亲一人掩嘴瞧着,却不会说着半分话的。
他与大哥,与傅川行,从这一开始,便就已经是泾渭分明了。
如今却是越发的清楚明白了,他却还是有着什么别的可做的。
不过,都是徒劳而已。
虚假的很,做梦一般的。
可就算是黄粱一梦来,却亦是要真真着些的话。
虚假的情谊,本就经的不过推敲,亦是经不得什么对比的。
亦是他痴傻着,到底为何是要去与大哥比着的。
不论他做的再多,亦或是受着再多的伤痛,在父亲眼里,怕是只有傅川行这般的一个儿子吧。
母亲整日只会涂脂抹粉,只会对镜自怜,可母亲对他说,父亲是欢喜他的,他是父亲最为欢喜,最在乎的儿子。他大哥虽是长子,却并不得宠。
他一直都是如此以为的。
直到后来,稍稍长成了些。
才懂得什么叫做溺毙,而什么又是叫做教育。
这一切,却又是何等的肖似那秦始皇的长子与幼子。
对着幼子胡亥,始皇总是宠溺的,会叫他坐在自己的膝上,会给他最好的锦帛,最美的琉璃。可对着长子,却是一般的冷凝,时常勒令。
可最终,始皇心下念着的继承人,从始至终不过都是这长子扶苏一人罢了。
若非是有着赵高一人,胡亥便是永久都与这至高的权力失之交臂了。
只是这终归,秦始皇这个父亲,心中念着的,不过只是长子扶苏了。
他亦不是胡亥,身旁,亦是无赵高般的人来。
“少爷。”阿觉觉得喉咙微痛,少爷是与他一同长大了的,说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便是这世上最是可以理解了少爷之人。少爷啊,到底盼着的,不过都是老爷的一句夸耀而已。
这段日子,灯火通明,他总是瞧的见少爷眼下的青黑,夜夜的辗转难眠。
少爷,瞧着是个风雨不侵的铁皮桶子似的人,却也不过是个盼着父亲一句夸耀的平凡少年郎罢了。
只是老爷,却始终不曾给了他这一句话来。
“傅川行和这段家小姐已经订婚有些日子了吧。”忽而,傅川宁就是冷不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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