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欢喜就是如此,晕着欢喜,若是欢喜之人甚好,便是一切都是值得。
“灯,是你自己做的?”段莹离得近了,瞧着这墨色山水,与傅川行的手笔如出一辙。素手轻摇这宫灯的流苏坠子,微冷,却是滚热到了她的心里。
她啊,哪里值得川行如此的倾心相待啊。
泪水染落,落得青石板,砸出银白的花儿来。
面上却是欢喜的。
身上仿佛还在战栗着,欢喜交错之间,脑子却是有些混乱开来,就像是这炸了开的花儿,万紫千红,泛着琉璃色,有着夺目光华。
“自然。”傅川行看着段莹如此欢喜的模样,心下亦是滚热的。昨夜一夜未睡,仿若也是值得的。
“川行。”段莹呢喃着,就是扑到了傅川行的怀里。
怀中温软,带着些热气,却是她最为欢喜的。
傅川行拥着段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欢喜,她落下的泪,染了些在衬衫上,湿润的,落在了心间。
“好了,我在呢。来,好生的瞧瞧这十里的灯火,都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但是阿莹,我不这般想,我愿得在这灯火最为耀目处,叫你好生的瞧着,我亦是不用你去寻,我自是会去寻你的。”傅川行抚了抚段莹的背,单薄,微冷。
他倾吐着,是一生的诺言。
一生太短,就算是少年时,却也仿若可以瞧见暮年。
世上总是有着太多的巧合与无奈。而这一切,他愿得都为了阿莹挡着,她只需在这原地等着,桃花盛开一茬又一茬,他总是会找到她。
说,阿莹,我回来了。
阿莹,我想你。
“川行,你会回来的对吧,等你下次回来,我们定是要好生的过着一次花灯节。”段莹抬了头,眼睛映着水,莹莹的,像是黑葡萄,目光就这般幽幽的瞧着傅川行,仿若看的进他的心底。
“好,到时候,我可是要把这街上最为好的灯,给了我的阿莹。”傅川行说着,眼底是温柔的浅笑。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寻得不到,我就和宁姨一般的,嘲笑你。”段莹说着,就是吸了吸鼻子,嘴角挂了笑,明媚的少女,总是欢喜的。
“自然。”傅川行应许着,就是握了握段莹的手,素手微冷,握着,把指尖的温度渡过,这般,阿莹的手,便也暖着了。
“我这段日子,定是要好生的瞧着这些灯谜话本子,可不能叫你嘲笑了去。”傅川行轻笑着,在这风中送的到了耳边,滚热着。
段莹的身子总是不甚好,手脚冰冷。
他愿总是伴着她的身旁来,做着这所谓移动的暖炉子。
阿文瞧着这相拥的二人,却是吸了吸鼻子。
当真是感动了的。
少爷昨夜一晚未曾睡,一直就是在这院里画着灯面,还不许别人去插手,若是时间允许了的话,想来这灯笼,少爷亦是要自己去扎了的。
想着少爷这般人高马大的人,去蹲着扎灯的模样,阿文就是一阵的心疼来。
或许这就是阿于说的欢喜吧。
可以遇的到如此可以去欢喜的人,到底就是少爷的福泽了。
阿文搔着头,靠在这栏杆上,缩了缩肩膀,之前总是认为少爷这般冷冰块子,怕就是得是什么样的花精妖怪才是可以用得了他的心,却是不曾料到,是段小姐。
欢喜这件事儿,到底还是如迷雾一般的,旁人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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