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他便又是瞧了一眼这傅川宁,狭长的凤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傅川宁本就懒得和这些计较,若不是他手里实在少着人,否则也不会找上这些悍匪来。
本就是瞧不起,却硬是要装着和谈的样子,的确腻人的很。
他把那茶水杯子又是放回了案几上,茶水涌出了些,落到案几处,成了墨色的水渍。
“我们之间已经说好了,若是父亲来了,你们演着戏,交着火就行,只是这军火,对半分,希望白先生不会毁约。”傅川宁依旧挂着面上的温和皮子,温声的对着白慕说着。
叫着一声先生,却也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说完,他就是站起了身子,身后的随从亦是跟着要一同出了这屋门。
“若是傅世再不来,我们可就真的,人财两空了。”白慕看着这少年的背影,倒是有些人模狗样儿的。
轻哼了一声,翘着的腿一抖一抖的,阳光落下的影子亦是随着摇晃着。
“所以,这笔买卖,倒是要另算了。”白慕开了口,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身子又是向后仰着,靠在背后的软垫上,几分慵懒的样子。
“另算?”傅川宁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一步的腿,几乎都是要气笑了。
“怎么,白先生以为我来这南阳,就只是给你送了军火来不成?”傅川宁说着,眉眼带了些狰狞,之前所谓的那些云淡风轻统统便都是消逝不见了去。
那温和的壳子便是已经龟裂开来了。
“这样就是失了性子?”白慕笑着,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他捧着茶水,又是嗅了嗅,瞧着那茶水里滚着的茶叶,吹了吹,荡漾了一杯的茶水。
“也太没有城府了吧。”嗤笑着,白慕就是坐了起来,把这撩了起来的长衫衣角,又是放了下去,直直的看着回头过来,一脸狰狞色的傅川宁。
好笑,当真是好笑。
以为他可以撑得住多久,不过就是须臾罢了。
当真是年轻,算不得成事。
“不过,宁少爷还是要好生的瞧着点,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是要看看自己的筹码再说。”白慕丹凤眼凝着傅川行,笑着便开了口。
只不过笑意,是没有温度的罢了。
“若是之后成了一场笑话,那这军火,可也不抵了宁少爷这在此居的饭食。”白慕说着,又是饮了一口茶水。
“你。”随从听着这带刺儿的话,又是瞧了一眼自家主子这铁青的脸色,便就是开了口,手在腰间既是摸了摸,几分挑衅的意味。
“呦,我还忘了,还有你这些随从。”白慕笑看着这只跳了脚的刺猬,倒是有趣。
“到时候,便是连着这些随从的居财都是要结了的。”白慕说着,又是和随从说了句:“记账。”
随从就是取了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
屋子里便一时之间都是这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微微的发毛似的。
白慕眉梢更是挑了挑,瞧着下方的傅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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