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却遭此算计。
高门大户里,算计是永远也停留不止的,如同这风过的树影,永不止息。
“姑姑,你有想要护着的人么?”阿云低眸,看着泥泞的地面,土凝的地面,沾染了之前的雨水,泥泞成了一片。
“有。”姑姑看着火炉子,泛着热气,吐着舌,像是要吞噬掉了一切。
她的孩子呀,就是在这等的红艳艳里,没了性命。
别人说,看着场战争,害了多少人,他们痛惜着,扼腕着,为逝去的英灵祭奠,为遭受死亡的人们叹息。
可身处其中的她却觉得麻木不堪。
战争,与她而言,就是失去。
失去了自己一生里,最想要护着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麻木的活在世上,不知生死。
“只是后来,”姑姑说着,锅里的水突突的冒着泡,又是消逝,她麻木的笑着,看着漫锅的沸水,痴痴的说着:“只是后来,没有护的住,而我这一生,都在为此而愧疚不堪。”
夜夜梦回,都是孩子的哭声,奶声奶气的唤着,娘。
只是她伸出手,却是空荡荡一片,漆黑的夜,昏黄的光。
“所以啊,要是有着什么想要护着的人,就去做吧。免得最终,一生都在为着这个抉择而痛苦着,不得善终。”姑姑说着,眼前忽的朦胧一片,像是秋日里起的雾气,而她的孩子就在对面,痴痴的唤着,娘亲,你怎么还不过来啊。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能伸出手,摸摸她乌压压的发,拧拧她圆润的小脸了。
人生,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走不脱,逃不掉。
姑姑仿若知晓了些什么,高门大院里,有些在明面上,有些暗处里,而她们这些杂役,有的时候才是看的最为清楚的。
阿云还小,以为自己抓住了光,可到底是光,还是孽,况且不可谈。
只期盼,阿云,得偿所愿罢了。
“姑姑,阿云知道了。”阿云说着,眼前雾霾尽散,一双眸子染着星光。
她要护着少爷,哪怕用尽所有。
或许只是因为少爷的一句话,他们都是平等的人,而不是一上一下,高不可攀。
平等啊,或许她真的可以等的到一天,平等中,她可以看着少爷,唤他一声:“川行。”
窗外的雨下着,时不时的雷电划过夜空,平添几分烦闷。
*
傅川行自从看到那烟火,心下就是十分的不安。
这烟火一向都是最为高级的指令,一般不会出现的。
顾昔年不会凭空放着,难不成,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在床上又是翻滚了下,闭上眼,却依旧是睡不得。
他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段莹正是睡的香甜,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色。
阿莹啊,要是睡的了,便是外方再大的响声都是醒不得的,他伸手,为段莹掖好了被角,又是看了她一眼,笑看着她睡的朦胧样子,才是轻手轻脚的锁了房门,出了去。
这些扰心的事儿,还是不叫阿莹知晓的好。
他有些不敢赌。
有些怕,怕阿莹会变得如母亲一般,麻木的在四四方方的大宅院里,过着潦草的一生。
所以他对着阿莹好,却始终不愿把自己这些算计,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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