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肥肉,谁不想要收入囊中。”傅世冷声说着,语气尽是鄙夷。
面上平和的中华民国,怕是也不会有着几日所谓平和的日子了。
他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像是一把刀,冷着。
人啊,最是不可放弃的就是权势了。
习惯站在了顶峰,习惯了在这高处施以号令,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虽说,可到底是都没有到过这高处,没有到过,就没有所谓的定义。
其中酸楚或是欢喜,只有真真到了过高处的人,才最为清楚。
只是这高处,当真就是不胜寒,还是别的,可真是不得而知了。
而傅世清楚,他这手中的权势,可不会轻易的放手了的。
不论付出些什么,还是要握着。
权利如罂粟,得到了,就不会轻易的放手,而且,也并不会放得了手。
自从袁世凯之死,开始了军阀混战,这权利就是落到了各方的军阀手里,可到了28年的东北易帜,军阀混战结束,可是人,一旦尝到了权势的味道,有哪里是会这般轻易的放手。
不过都是划进了所谓的正规军里,仍旧走着之前那一套。
而这些悍匪,有些亦是当初的军阀。
悍匪,却并不只是匪,只是匪徒,到还是好说着。
令人惧怕的从来都不是匪,而是悍。
“看来都以为我老了,牙齿嚼不动了,就都蠢蠢欲动,想要这块肥肉。”傅世说着,手握成拳。他看着院中那高高树杈子上悬着的笼子里,那几分倦色的老鹰。
当真是都按捺不住了。
如今就开始蹦跶了,不过这等的东西,不过就是条跳蚤而已,本是不值得用的太多的心思来着的,只是如今的格局,倒要费心心思了。
“还有,昔年,以后这等事儿不用用着烟火。这烟火只是对紧急事务的催请,这件事儿,算不上。”傅世低沉的说着,眸子渐渐清澈起来,走散了困意的迷蒙,却也多了几分的冷情。
傅川宁,还算不得叫他出兵,只是那军火,着实有些麻烦。
毕竟现在是正规军,这军火若是少了,上面也是不甚好交代。
这乱世,军火才是这比人命更重要的东西。
凝了眉,傅世冷声的开了口:“去调一排来,去南阳,记住要小心行事,穿着便衣,看见了傅川宁也先不要去救,先探着路子再说。”
“不要打草惊蛇。”傅世补充着,眼神清冷。好似这傅川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与他并没有半分的关系。
“是。”顾昔年满身的冷汗,后怕着。
都知道团座不喜二公子,却没有想到这般的不放在心上。
大公子当初只是伤了臂膀,团座就是不吃不喝的守了三天三夜,而这二公子的性命之忧,却也只是这轻飘飘几句而已。
大抵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晕着月光。
顾昔年念着,这世道,他护的住自己,护的住团座和团座认定的大公子就是了,别的,就不是他所考虑的范围了。
或者,一切都是命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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