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亦是浮上了怒色。
他这些年的谋求算计,夜夜难安,到了夏竏这儿,就只是一句值得而已?
或许到底年轻,不过都是为着这世上缭乱的桃花色迷了眼罢了。
“若是为着段莹,你便不必再说。”闭眸,眼前是纯粹的灰黑,夏竦的声音从这只留有几分光彩的室内传来,像是毒蛇吐着的信子,须臾之间就是寻到了他的命脉,可偏生就是这般的,云淡风轻的说着出来,让他所有的一切,所谓忧虑所谓心思,都是化作云烟,入了九天。
“你恨也好,爱也罢,可你终究绕不得傅家。”夏竦轻笑着,似乎有些嘲弄。
嘲弄些什么呢?
大抵就是嘲弄这等的所谓少年心思。
少年时谁又不是鲜衣怒马,总是以为,世间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却都是看不甚清楚,看不清,什么才是这此生最为珍视了的。
可他总是会念着那入骨的仇恨,那便是他这一生,最为珍视的东西。
“兄长,我不是这等的意思。”夏竏说着,只是觉得浑身虚浮无力,他放到最心底的东西,竟是被兄长这般一眼,就是瞧了一个透彻干净了来。
可他说着的这所谓值不值得,亦不只是为着段莹而言。
更多的,便是为了兄长罢了。
兄长执念太深,而这执念,终究是会害了他的。
“我只不过不想你陷入这复仇的执念中越行越远!”夏竏说着,便是离得夏竦又是近了几步,近到,他可以真真切切的瞧见了,瞧见夏竦眼底,那深切的恨意。
“呵。”夏竦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外方的雨越发的大了,卷着雨滴,透过未曾关严实了的窗户,就是落在了这厚厚的轻纱处,湿润了一片。
青色晕开,便是化作了深色的颜彩,泛着暗色的光华。
“执念?若是不手刃仇人,那你我,活着,便是无了任何意义!夏竏我希望你好生谨记着,最好是好好的记着。不论这仇,最终牵扯进再多的人,你都是要好好的,好好的随着我一起手刃了那仇敌!我要看着,看着高高在上的傅家,一步步,一步步落到这泥泞里,终究抬不起头!!”夏竦从这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与夏竏平视着,面上那温和的皮子亦是脱落了一个干净,他吼着,眼底是少有的疯狂暗色。
说完,夏竦就是起身走了去,掀开厚重的帘子,门外的光透了进来,有些刺眼,与这光芒一起滚进来的,还有着搅扰了深寒的雨水珠子,滚到夏竏的脸上,他觉得,有些痛。
瞧着兄长的身影消逝,这帘子再度的放下,室内依旧的灰黑。
有些东西,只要是入了骨,非得要抽干这满身的血,刮骨疗毒,方才可好。
夏竏轻笑了一声,慢慢的说着:“罢了,兄长想要复仇,复仇便是。这等的无回路,亦是愿得与兄长一同走着。”只是回答他的,不过是这帘外依旧淅淅沥沥而落的雨声,和这倦鸟归巢的啾啾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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