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总是喜欢管着她的许多东西,就连着交友也是要插上一笔。
若非是段莹真真的是个好姑娘,兄长是决计不会叫她和段莹多说上几分话的。也是亏得段莹这良好的教养,书香门第的书香味儿浓厚,不然定是会觉得她的兄长是个变态,继而也是会厌恶她去的。
“林小姐言重了。”易堂潇温和的笑着,嘴角的弧度亦是恰到好处。
眼中含着温润的眼波好似深情。
“小姐很喜欢西方文学?”易堂潇瞧了一眼被扔在一旁还是带着些泥泞的《国文》,在这书册被泥泞染干卷起来的书页处,零星的写着几个西洋文。
林玉兮的样子,刀叉均会用,且十分有着餐桌礼仪,瞧着,应是对着这西方的文学颇为欢喜。
“师夷长技以制夷嘛。”林玉兮将口中咀嚼的牛排肉吞咽了下去,又是用着纸巾又擦了一下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才是眯着眼,几分天真的说着。
这话,却是叫易堂潇本是好生握着的刀叉有了些许的松动意味。
眼底一片的深邃。
他却是不曾念到,这林玉兮,亦是有着几分风骨之人。
如今的人,要不就是沉迷于西学,总是觉得外国的月亮最为圆,带着对于西方文学的吹嘘,来遮掩属于自己的文化自卑感。甚至于在英国,他亦是瞧见过不少华人,在经商之时,均是言自己是亚洲人,决口不提中华。
若非是这样一张的黄色皮子,便是要做了英国人才是。
除了这些极度自卑的人,便是些极度自信的人。整日里都是国文在身,张口闭口均是文言。却是不曾料到,历史的洪流是决计不会倒流的。这般,只是故步自封罢了。
像是袁世凯,露出了复辟的嘴脸,却是最终失败。没有人可以让历史倒流,亦是没有人可以阻挡文化的合成。
正如如今的白话盛行,文言逐步的成为了书面之语。
“小姐倒是对着国势有着几分的忧虑。”易堂潇温和的笑着,出了声。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我倒是觉得有着几分对的。”林玉兮又是笑了笑,只是这笑,多了几分的迷蒙和沉重。如今的世道,可偏安一隅,便是极为欢喜的事了。
只是希望,最后不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罢了。
“虽是你们这些人,面上没有说些什么,可这心底里谁不是会念着自己的国家好着呢。”林玉兮说着,放下了刀叉,她忽的觉得,这顿饭食之无味了。
她的兄长便是如此。
面上是决计不可表现出自己的政策倾向。
和那些所谓的外国人做生意,最为怕的,不过是政策二字。
如今的世道颇乱,若是手上不曾握枪,便是早晚,不是自己的血染在枪上,便是别人的血。
兄长只可在这暗中给这那些所谓革命者大洋,叫他们去做自己的诗社,去开自己的报社,去做着属于自己的革命。
却在面上,他只是一个冰冷的,只为着金钱的商人罢了。
“小姐倒是忧国忧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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