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想生就能生的,韦姨娘年纪轻轻的都生不出来,她都年过四旬了,要再生个儿子恐怕更难,这点王氏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她只有加倍地对慕容珍好,事事依着慕容珍。
也正因此,作为王氏唯一的女儿,慕容清鸾简直就是王氏的心头肉,王氏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及笄礼,不大肆操办,王氏哪敢甘心。
“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办事,何曾让您失望过。”冬儿笑道。
王氏满意地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吩咐道,“你快去把四小姐给本夫人寻回来,整日跟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混在一起,能有多大出息。”
王氏最怕慕容清染带坏她女儿慕容清鸾,虽然后来慕容鹤又给慕容清染请了几位夫子,但都被慕容清染赶走了,于是,慕容清染的学问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至于礼法、女子闺训,连王氏都不管她,府里的人更没有人去管她。
“是,夫人。”冬儿忙带上两名丫鬟,匆匆去寻四小姐慕容清鸾。
出了王氏的院子,冬儿一路朝着北边的院子而去。
自从二小姐慕容清婷、三小姐慕容清萍出嫁后,侯府的院子就空了很多,慕容清染原先住的院落是离慕容鹤最近的,但后来,慕容鹤渐渐坐稳了济阳候的位子,也就觉得慕容清染的存在对他没什么危险了,也用不了时刻监视,故而,慕容清染执意要搬到最北边的院落,慕容鹤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周奶娘,我家四小姐呢?”冬儿一踏进慕容清染住的院落,就觉得一阵肃杀之气迎向她,满地凋零的枯叶,光秃秃的树干,爬上台阶的青苔,似乎每来一次,五小姐的院落就颓败一次,愈显荒芜。
周奶娘坐在小院子内晒阳光,哼了声道,“你家四小姐不见了,我怎么知道。”五小姐在侯府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连一个丫鬟都敢横冲直撞地跑到五小姐这里大喊大叫,没把五小姐当主子看。
“你们两个,分头去找。”冬儿不跟周奶娘废话,直接让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上慕容清染住的院子内找人。
周奶娘怒了,“这是五小姐的院子,谁给你这个胆敢在我家五小姐这里放肆!”
“呵…什么五小姐。侯爷、夫人心善,才赏五小姐一口饭吃。呵呵,有听说过侄女长赖在叔父家不走的吗?”冬儿讥笑,“周奶娘,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吧,侯爷现在都不管五小姐了,你跟着五小姐还能有什么出头日。”
“滚!”周奶娘气得从木凳上跳起,拿起一边的扫帚,就打向冬儿。
“我是夫人身边的人,你敢打我。”冬儿也不甘示弱,与周奶娘扭打起来。
“老娘我还是五小姐身边的人呢!”周奶娘是有武功的,但为避人耳目,她的武功从不会在人前使用,更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因此,她和冬儿厮打靠的都是蛮力,用手抓,用脚踢,用身子拱,反正能用的寻常泼妇用的招式,她都用上了。
“难怪会守寡,你这个样子,是个男人都被你克死了。”冬儿的发钗乱了,嘴上愤愤骂道。
周奶娘也不客气,大声骂了回去,“老娘守寡什么了,又没偷汉子,也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碍你什么事了!”
“你……你……”冬儿到底脸皮没周奶娘厚,红着脸,气得哆嗦道,“不知羞耻!”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周奶娘这样的,五小姐能知书达理到哪里去。
“哼。”周奶娘用力地将扫帚的柄往地上一敲,“滚不滚,再不滚,老娘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周奶娘发起泼来,在侯府是出了名的难缠,就连常管家见了她,也是一脸头疼,不怕不要命的,就怕这等无理取闹的泼妇,没事还到处乱嚷。冬儿几次在王氏面前数落周奶娘的蛮横泼辣,要王氏将此人赶出府,但王氏顾忌周奶娘是慕容清染身边的人,当年为一个相处没几日的齐夫子,慕容清染就敢同慕容鹤闹,若为一个小小的周奶娘,她拿不准慕容清染会怎么闹,万一闹大了,还在慕容鹤面前落不了好,反而便宜了韦姨娘她们,王氏做事左右逢源,与韦姨娘等几个小妾明争暗斗,她每走一步都很谨慎,既不能失了侯府当家主母的威严,也不能让把柄落在韦姨娘她们几个手上,这么一权衡,周奶娘就留了下来,没被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