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折腾得大半夜睡不着觉了,这也就罢了,当初为了哄孩子,我给他讲了一半之后,十岁的儿子如今天天缠着要老子讲下面的故事。”
“谢济不讲,这下面还有啥啊?”
郑老二一拍脑门,想起这一出就一股火焰子窜了起来,引得酒楼满堂起哄。
“谢济下面没了,郑老二,你不会下面也没有了吧?”
一口热酒滚下喉,郑老二这才反应过来。
“娘的,挣阴阳钱的发财户,放起酸屁来是真的臭,明天老子就不卖给你猪肉了,看你还能有这劲儿蹦出一个酸屁出来不。”
郑老二话虽如此,相互拌嘴几句都成常事,谁也不会真的就放在心上。
临近年关,云阳城处处猪肉涨价,望琅街涨价虽然离谱,但都是富贵人家,没人会在乎那点碎银子。青石巷都是穷人家,猪肉价涨不涨都无所谓,没啥人去买。其余几十条街巷,各有涨价,唯独有郑老二在的这条状元街,一直就是那个价。
兴许是见几人拌嘴功夫又有长进,柜台旁边负责温酒的黄枝都给逗笑了。
正抬头间,又瞧见一个熟悉身影。
兴许是上次不经意间的触碰,使得如今黄枝看见谢济,便双颊绯红,哪里还有之前那样纠缠的胆子。
谢济一走进酒楼,不等其余人开口,自己就先声夺人。
“大老远就听见郑老二你惦记着我,咋的,我是你梦里的那美貌娘们儿,这么忘不了?”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感觉。
以前谢济哪次讲故事不都得先把酒楼一众食客取笑一顿?
黄枝看了一眼谢济,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娘,还别说,满大街也就你小子这样说话才最有味,别人还真学不来。”
既然谢济不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书院先生,那自己就没有必要扭扭捏捏。
谢济刚一落座,黄枝就送来一壶刚温好的酒,不等谢济推辞,黄枝就跑开继续温酒去了。
“行了,知道大家等得心头发慌,今日正好空闲,就将上次那个狐妖故事给大家讲完。”
喧闹酒楼,瞬间安静下来。
“等下,上次我讲到哪里来着?谁还记得?”
郑老二又要跳脚骂娘,其中一名食客已经补充上了。
“既然上次说到书生入破庙,今天就接着说破庙有神仙”
狐妖故事,聊斋中随便讲出一个都能套上,只不过谢济心中还是有些佩服,在这个并无聊斋的世界里,先前那个‘谢济’能够想出如此天马行空的故事,当真不简单。
书生赶考,恰逢大雨,进庙歇息,狐妖化人形,与书生相恋,有道士作祟,棒打鸳鸯,最终历经磨难,书生中状元,狐妖得正果,皆大欢喜。
谢济讲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酒楼这些食客竟然如此专注听完。
酒楼说书,似乎大有可为,万一哪一天在鹿鸣书院惹了众怒,丢了先生的位置,想要讨个生活,也未尝不可。
“谢济,为啥你每次讲的这些志怪都是书生得了天大便宜,抱得美人归。咋就没有见过屠户遇见狐妖?”
谢济不知道,这些天,就这么一个狐妖故事,馋得众多食客茶饭不思,可一旦听过之后,回味片刻,想着自己怎么不能像故事里的书生一样命好,便觉得有几分可惜。
“天下的屠户能有书生风流倜傥?就拿你和我来说,你让大伙给说道说道,谁更英俊风流?”
“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