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说得有理,同时也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宁雪念点了点头,敲敲火炭,不经意间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面如黑炭的脸上,从鬓角到下巴,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怎么了姑娘?”他的声音还是嘶哑,却也同样融化人心。
宁雪念指着他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乔松一愣,摸向脸庞,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干脆卸下伪装得了。”说着,他缓缓起身,拈了毛巾的一角,浸入水中沾湿,用力在脸上擦洗几下,灰粉簌簌掉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蛋来:眉峰似剑,深眸澄澈,面如新剥鲜菱,微风托着长发。
这种熟悉,足以魂牵梦萦。宁雪念一怔神,失声叫道:“松哥哥!”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她一双眼睛之中泪水滚来滚去,乔松愣了愣说:“谁是‘松哥哥’?姑娘,姑娘,你别哭啊,我生平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女孩子哇哇大哭!”
可是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一不曾认识她,二没有打她骂她,她怎么说哭就哭呢?是不是她口中的这个‘松哥哥’,是个大坏蛋,还伤害了她?
她的双手抱紧乔松,乔松一时不知所措,只好掏出一张锦帕,递给她擦擦眼泪。
她无动于衷,只是大哭,那就先任她哭吧,哭好了再说。
埋进他的怀里,宁雪念哭了半晌,想起自己重生之后,他并未见过自己,便渐渐收住泪水,似乎找到安慰。只是,不敢确认,他会不会再次喜欢自己,还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乔松听她哭声渐小,轻轻挣开了她,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是你的‘松哥哥’惹你哭的话,他在哪里,我替你揍他。”
宁雪念泪眼婆娑,“你你你……你不就是松哥哥吗?为什么不承认?”
“我?我叫乔松不……”
“乔松?你就是松哥哥,终于见到你了!”宁雪念心花怒放,打断他的话,再次扑到他怀里。
乔松耳根发烫,说道:“姑娘,我是乔松不错,但是我之前并不认识你。要是有什么伤心事,你尽情说。这么投怀送抱,要是姑娘的长辈,或者别人看到,对姑娘的名声,总是不太好吧。”
宁雪念扬起脑袋,抽泣一声,眼巴巴地望着他。
仿佛,再有一辈子,也看不够。
“你说话啊,姑娘。别一直哭,哭坏了脸就难看了。”
“好,好,”宁雪念揉揉泪眼,缓了一会儿,说道:“松哥哥,你终于来了。”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乔松是也,却不是你的‘松哥哥’。之前我最先问你的时候,已经报了名字,只是那时候你应该没有睡醒。”
“你就是松哥哥!为什么非要易容呀?声音还变了,要是早点让我知道,那该多好啊!”
“姑娘,我之所以易容,是为了避免被细作发现,声音变化很大,那是因为前几天染了风寒,连爹爹都听不清呢。浣溪村一带是京畿南方要冲,姑娘和乡亲们也要注意一下,每当村里有生人进来,一定要提高警惕。”
他说话客客气气,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他要保护的村民,而不是他的自己人。天下村民千千万万,自己又会是哪一村的哪一人?
想到这里,宁雪念黯然神伤。
乔松纳闷,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眼前这位姑娘,从古灵精怪到哇哇大哭,再到此刻的愁眉不展,全因自己的一个求问下落。如果没有卷入这场风波,这位姑娘也就不会这样悲伤了。
想着想着,乔松开导道:“姑娘,你所说的‘松哥哥’,想必就是你的情郎了。这种美好的误会,能降临到我的头上,我很荣幸。假如你的‘松哥哥’知道的话,他是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的。还请姑娘看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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