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整个人大变,像一具失去依托的衣裳架子漫无目的地终日在城市的上空飘‘荡’着……
所以说郝仁一直认为像程程这种自诩为‘精’神贵族的人其实本质上跟他一样俗,既然是个需要吃喝拉撒睡的人就根本做不到什么超脱,折腾了半天到末了仍旧是一无所有,还不如像他这样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就是哪天不小心遇上什么天灾**了不幸玩完了这辈子也值了。可惜的是像程程这种人至今还是执‘迷’不悟,仍旧残留着一些对美好未来的虚空幻想。
接完神秘电话后的程程并没有对郝仁的满脸挂彩表现出太多的愧疚来,她只是在做夜宵的时候大发慈悲非常难得地为郝仁也做了一份,摆在厨房里的餐桌上,一副爱吃不吃的架势。
郝仁闻着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阵阵‘诱’人的香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本来是准备陪着客幻好大吃一顿的,反正是打着公司的名义请客吃得再多也无须掏他一个子,可没想到的是一杯酒刚下肚还没来得及吃口菜垫垫,那几个打手就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对他一阵暴打,要不是中午那顿吃得饱给他撑着,他这会儿早就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
程程吃完夜宵后离开了厨房进了客房显然是给郝仁腾出作案地点,郝仁当然不会当着程程的面吃她做的夜宵了,所以这会儿的程程还算善解人意,离开厨房经过客厅时她的视线迅速地在郝仁的身上扫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但至少是告诉郝仁她不是那么绝情的。
郝仁一直都对程程的成长背景十分同情。虽说一个人这一辈子一定会遇到无数的风雨坎坷,但大部分的人至少还有家这个温暖的避风港,可是程程居然连这点起码的温情都遗失了,令他很是唏嘘不已。程程曾经有段时间总是在向他哭诉与父母相处的艰辛,并总是在不停地做自我批评,说除了一些原则上的东西不能改变外,其他方面她都是在妥协,可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母亲见了她仍旧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令她相当一段时间很是怀疑自己是否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程程对郝仁说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大事啊?不就是从小就痴‘迷’于文学创作吗难道这点崇高的理想追求也会惹恼他们吗?尽管二老不懂文学为何物更看不懂程程写的小说,但是就凭这些也不能就给她治罪啊?二老每每指责数落程程的不是时总会牵扯到不忠不孝一类的上纲上线的字眼令她很是苦痛,常常浮现被街坊邻居指着脊梁骨谩骂的恍惚情景。
每逢到礼拜天或是节假日,程程的兄弟姐妹打着省亲的借口回家来白吃白喝时,二老总是把被众子‘女’全家老小们当作老保姆使唤的怨恨发泄在程程的身上,可是在那群子‘女’面前他们却绝口不提“老保姆”三个字,而且还跑前跑后惟恐没把诸位伺候得舒舒服服,令程程冤屈悲愤恨不得立马去跳楼或撞车。
程程曾经在25岁时获过一个全国‘性’的文学中篇奖,当地的一家媒体找到她准备给她来一番惊天动地的炒做,程程当时就给记者立下了规矩:你问我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别问我的家庭是如何培养我的。记者很是纳闷,兴趣也更加浓厚,一定要程程告诉他为什么否则就要以此为卖点报道出一篇独辟蹊径的文学新人成长记。程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伤痛,对记者说了句你别亵渎了记者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印象,然后就起身拂袖而去。
后来程程也考进了那家报社与那位记者成为了同事,某一日,该老兄又重提旧事,说你当年的那个问题啊一直困‘惑’我到现在,我就不明白天下还有不希望儿‘女’成材的父母吗?程程仍旧是冷笑道:不明白是吧?那就再多琢磨几年,你要是有耐心的话最后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时至今日,尽管程程已经和那位记者老兄成为了知己,可是程程仍旧没有给对方解答那个问题,某些时候在酒桌上一杯啤酒下肚神经有些被麻痹后,程程也会主动哼出几句,说道永远都不要跟你的母亲打赌,即使你胜券在握你也不要跟她下赌注,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母亲也不例外。程程每每说到这时总是泪光闪闪,令人心生恻隐,勿须再多问就明白在这句心酸的告白的背后一定有很多发人泪下的故事。
郝仁坐在餐桌旁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程程做的夜宵一边痛心疾首地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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