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
“王先生。”楼梯口的安保房间里,有人走出来。
王凯一愣,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你好。”说罢,便要上楼。
“等下。”那安保叫住了王凯,拦在王凯面前。
“干嘛?”王凯说着,上下打量这个安保。厂里的人,本来也不多,王凯倒也见过几次眼前这人,却是不熟。只知道这人好像是个安保小队长。
小队长笑着仰着脸,看着王凯,道,“上次出门采购,买了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看着小队长美滋滋的小脸儿,王凯觉得好笑。“什么好东西?”
“走嘛,带你去看看。”小队长说着,拖住了王凯的胳膊,身子也贴了上来。
很漂亮的女孩儿,穿上制服,更是韵味十足。不过,自从来到这里,王凯的定力,是越来越好了,对女孩子,也是越来越没那么强烈的兴趣了。
“勾引我啊?”王凯问。
“嘁,你误会了。”说着,小队长忽然一把揪住了王凯的领口,之后把王凯怼在墙上,水嫩的嘴唇,直接压上来。
狠狠的亲了一下,小队长的另一只手,抓着王凯的胳膊,笑着说道,“都起鸡皮疙瘩了,是不是有点儿冷?我给你暖暖吧。”
王凯觉得好笑,道,“不用,我喜欢这种凉飕飕的感觉。”
“这样啊……”小队长微微眯着眼睛,道,“去篮球场不?那里四周开阔,风可凉了。”
……
又是一天忙碌的工作,吕医生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平时最喜欢主动加班的吕医生,竟然准时离开。一路心情忐忑的上楼,回到自己家里,背靠着进户门,呆了呆,吕医生进了卫生间洗澡。
王凯说了今天要来的,还是赶紧先洗了澡吧,免得他又乱来。
很认真的洗白白了,吕医生回到卧室,钻进被窝里,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凯却还没有过来。
直到晚上十点钟,吕医生终于是死了心,躺下睡了。
翻来覆去,却又睡不着。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吕医生一咕噜下了床,来到窗边,看看外面人影,见不是王凯,又一脸失落的回到床上。
唉……
吕医生自嘲一笑。
真是想多了。
厂里那么多女人,他想睡哪个睡哪个,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个“老头子”感兴趣呢。他,只是可怜自己罢了。
拿起床头的镜子,看着镜子里三十来岁模样的女人的脸,吕医生又是叹气。
韶华易逝,容颜易老。
镜子里的女人,依然漂亮,依然动人。可跟那些刚刚变身的十五六、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儿比,到底还是少了很多青春气息。
男人啊,都是喜欢嫩草的。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虽然年纪大了,可遇到漂亮年轻的女孩儿,不还是会多看一眼么。
那个小混蛋!
不知道又去祸害哪个了。
嗯……也未必算是祸害吧。
没有网络,甚至连电视都没有的地方,枯燥而乏味。说不准,那些个女人,巴不得能有个男人来占自己的便宜呢。
这些年,吕秋算是看明白了。
那些变身女,开始的时候,最反感男人,最喜欢跟女人腻在一起,比真正的女人还要保守。时间长了,反而比真正的女人更放得开。
据说,最近这段时间,厂里的风气很不好。就连那些平时还算矜持的人,都开始乱来了。
可以理解吧。
毕竟,不知道哪天会死。
每个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一念及此,吕秋的压力更大了。
她知道,厂里那么多人,包括老板,她们的命,都捏在自己手里。自己必须尽快研制出解药!必须救下她们!
这种关键时候,自己竟然还在……竟然还在想男人!
真是疯了!
吕秋深深的自责。
……
三天后。
科研楼里多了一个病危重症患者。
姓名:王建军。
变身时间:一个月零四天。
症状:高烧不退,高血压,意识模糊。
从上午收治进来,各种方法用尽了,还没有任何显著效果。吕医生有些焦头烂额,不停的分析着患者的各种数据。午饭都没有顾得上吃。
下午,病人王建军,宣布死亡。
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又一个病人推了过来。
马坤——看着这个名字,吕秋头皮发麻。
“至少……有进步。”老板面色凝重,“之前那些,都是直接猝死。这两个,还缓了一阵。”
吕秋顾不上搭理老板,依旧在努力,试图挽救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然而,终究是徒劳的。
不过,人虽然死了,可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着显微镜下的从死者体内提取的病毒,吕医生的声音有些哆嗦,“活跃度……很弱……”
……
雨后放晴的天,依旧带着丝丝凉意。
篮球场上还有不少积水,没有人来打球。周围也是空荡荡的,偶尔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情侣”。
王建峰接过王凯递来的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道,“你堂叔和大舅……”
王凯不语,眼眶微红。
王建峰叹气,“不知道啥时候,我……我也会……”
“不要悲观。”王凯道,“吕医生在努力。”
王建峰应一声,看着面前王凯有些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丝苦容,微微摇头,道,“节制点儿。”
“呃……”王凯有些尴尬,想说自己这两天遇到了一个疯子,没完没了的。又觉得跟自己老爸说这些,有些不合适,干脆闭了嘴巴。
“人啊,命太脆,谁知道啥时候就没了。”王建峰抬头看天,沉默片刻,才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不然,我会良心不安。”
王凯一愣,看着王建峰,凝眉道,“你……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情吗?”叹一口气,王凯又道,“没关系,可以理解。”
“你理解个屁,我不是要说这个。”王建峰有些哭笑不得,说罢,又一愣,赶紧道,“我也没干那种事!”
“啊……”
王建峰讪讪一笑,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说起来,这事儿,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