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成功地挑拨了我和红彩妹妹的关系。”
田力越听越觉得奇怪,说:老板,我提个不该提的问题好吧?
王光辉:说。
田力: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那个失忆症,已经好了?
王光辉在田力头上拍了一掌,笑道:你小子,就你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田力很高兴:真的?好了!
王光辉点头说:嗯,其实早就好了。我今天这是对你酒后吐真言啊,实话告诉你——也就手术之后那几天失忆了,可能因为麻醉药的副作用,也可能是当时脑部伤口淤血的问题。反正那几天好多人来医院看我,我都认不出来,所以后来就默认自己是失忆症了。
田力似信非信地看着王光辉,说:哦,也不会这么简单吧?就你,这样的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精,应该还有其他的考虑,对吧?
王光辉点头承认:对,你这臭小子,又让你猜对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后来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考虑:一是,打着失忆症的幌子,我才能在寺庙里面安心念佛,避免一些俗人俗事的干扰;二是,‘东方文化广场项目’的失败对我打击太大,我确实需要休养疗伤;最后,最重要的,我是要用这个办法留住祝建平,不让他走了。
田力恍然大悟似的:哦——难怪,老板这么一说,好多事情我就想明白了。哎呀,还是老板厉害,我是望尘莫及呀。
王光辉:怎么样?酒后吐真言吧?
田力又问:诶,我不明白的是,老板你应该对潘红军这样的不会有商业合作兴趣的呀,那为什么——
王光辉:哦,潘红军是另外一回事。我知道,他真的以为我失忆了,所以还想找公司敲一笔竹杠。我当然要给建平兄弟的工作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嘛,悄悄地消除一个麻烦就好了。
田力:可是你已经为潘红军付了150万的出资款。
王光辉笑道:你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那150万出资,潘红军他明天就会一分不少地还给我,而且是对我心怀感激的。
田力:哇!老板,我真是服了你了!还有,还有就是安娜,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王光辉大叹了一口气:唉,我就是对安娜的事情毫无办法,我的智慧不够用,还指望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啊。
田力:问题的核心、关键是什么呢?
王光辉:核心关键就是,我以前一直打算在50岁之前不结婚、不成家,这你是知道的呀。后来,我发现安娜对红彩妹妹很不友好,所以就更犹豫了。现在的关键,她不是一个讲规则的人。
田力:安娜不讲规则?这要从何说起啊?
王光辉:餐馆开业那天,她不是来了吗。那天,我给了她100万的银行卡。据我所知,江湖规则就是,要了我的钱,那就是分手费;不要钱,那就是真爱,对吧?你看她,她把钱收了,还说那是给孩子的奶粉钱,并且她又——
王光辉摇头叹息,不愿意说下去。
田力也连连叹息:唉唉,几个月之后,她若是把孩子生下来,老板你就很难堪、很被动了。但是,反过来说,她安娜难道就不难堪、不被动吗?奇怪,奇怪,真不知道她安娜是怎样的思维逻辑。老板,你说她是不是想以孩子作为压力,最终是为了迫使你跟她结婚呢?
王光辉:是啊,我也分析过这种假设。可问题是,我最不情愿被别人逼迫,这是人之常情,她难道不懂?
田力:再说,她这是拿孩子做赌注啊,也不怕葬送了孩子一生的幸福?孩子没有任何过错呀,要错也是大人们的错嘛。
田力突然觉得自己说走了嘴,王光辉却说:对,你说到根本上来了,你继续说。
田力假装糊涂:我说什么?
王光辉毕竟喝了一些高度白酒,这时候情绪就上来了:我这个人,就是没人管、没人骂,多年以来习惯了自以为是的作风。你刚才说,孩子没错,错在大人,我完全接受。你应该对我狠狠地骂几句,骂得我狗血淋头。比方说,没有定力,缺乏远见,经不起美女诱惑,一世英名败在了安娜手下,被人笑话,活该!
田力不敢再说下去了。
王光辉:说呀,你说呀,骂我呀。
田力:你已经骂了自己,够了够了。
王光辉:本来我以为,信了佛之后,有菩萨管着我,心怀敬畏之情,就可以重新塑造自我。谁知,一个年轻美女对我主动献身,我就把持不住,唉唉,我还是没有管住自己。
田力试探着说:那,能不能反过来想,你和安娜还是有可能结婚的呢?
王光辉摇了摇头:唉,事情都已经系成了一个死结,解不开了。
这时,两个服务员进来,指着餐桌上的东西问:田总,这里可以收拾了吗?
田力:可以,你们收吧。
王光辉说:那个,把桌上这些猪骨头装起来给我带走,喂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