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给她捎消息说七七姑娘病了,于是她便买了些补品来看望。
现在天色暗了下来,屋内只晃着一点烛光,想着七七应该是歇下了,依然就擅自敲了敲门,接着推开进去了。
因对屋里熟悉,就找着桌子把补品放下了,这时听见帘幔后有细微的声响,一时好奇,就掀了开来。
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借着床前的落地灯架燃着的烛火,七七和依然大眼瞪着小眼。
七七整个人泡在水里,露出的娇嫩肌肤晕着一层红,尤其是胸前那两团尤为突出。
果真是个女子。
依然的脸涨的通红,随后鼻一酸,道了声“抱歉”,跌跌撞撞的就要转头走。
这时床边的红线手一挥,她的脚底就出现一滩水,因走的急,一个不稳滑倒在地。
七七连忙扯过一旁凳子上早准备好的浴巾裹住身子,急急上前将依然扶起来,“依然小姐,当心!”
说话间眸光瞥见开衫口袋里的丝绢一角,就趁她不注意抽出来丢在了水渍里。
接下来如红线所料的一般,依然心乱如麻,一心想着回去,七七顺利以“帕子脏了,不如我洗净后再还给依然小姐”的借口留下了那条丝绢。
两条一样的手绢摆在桌子上,只因经历的时光不同,一条崭新,一条陈旧。
红线的手伸直放在丝绢的上方,在七七惊奇的眼光中将两条用白光裹起来,逐渐的融合一块儿,而后变成了一条。
这可比魔术好看多了,七七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又开始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能免费欣赏到这样神奇法术的人不多,而她,便是其中一人。
于是觉得红线顺眼多了。
红线的额头却渗出汗来,清俊的面容带了丝惨白,“我们要尽快回去了,明天把这交给谢依然,任务就算完成了,我的法力耗费太多,要尽快赶回去休养。”
(2)
翌日。
东合二十四年,晚春时节。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那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傲雪楼俨然已成奉邵第一楼,每日诸多客人往来。
春将谢幕,楼里还穿梭着《月圆花好》的小调。
依然倚在榻上,着大红挑花的旗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失了一段记忆,也不知为何一定要来傲雪楼。
前方的两个姑娘合唱着那首《蝶恋花》,青涩柔和的嗓音微微颤着,黑亮的眸子不时瞥向她,似想得到她的两句指点。
依然摩挲着手里绣工并不精致的丝绢,微微笑了。
依稀里,透过青涩的嗓音,似看到一株繁茂的桂树,簌簌落着花。花下站着一人,直领的衬衫,歪了顶软帽,冲她笑着,笑得眉梢眼角都挑了起来。
同一时刻,傲雪楼门前。
一双油亮的牛皮皮鞋停在了门槛前三尺处,剪裁细致的鞋子,彰显了主人显贵的身份。
“傲雪楼——”
苏洛抬头,拂了拂绕在鼻尖的脂粉香气,勾起了唇角,
“有点儿意思。”
这一句,似将那许久的牵挂悉数踏碎。
似跨过了老旧的时光,又似乎,一切回到了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