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在这儿?”
雪贺发话了,再细一打量,他竟穿着服侍生的制服,于是心里有了答案。
果然,易锦之拉了拉脖间的红领结,露齿一笑,“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就来应聘了服侍生。怎样,这身衣服不错吧?”
他颀长而俊秀,经这一装饰还真令人眼前一亮。雪贺有些红了脸,“嗯,很好看。”
易锦之笑得眯起了眼,“我也觉得不错,嗯,看到你没事,我这也就放心了。”说着摸了摸雪贺的头。
雪贺脸红了。
自易锦之来到火玫瑰工作后,雪贺莫名有了心安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就多了许多。
今夜的火玫瑰也是灯红酒绿。
雪贺上完场后,就有一服侍生前来,“蒋小姐,孙少相邀,望小姐赏脸。”
闻言雪贺透过人群,瞧见一穿着阔气,模样端正的男子正望着她,撞上她的目光,便扬起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
“知道了。”雪贺点头。
孙少的父亲也是商界中风生水起的人物,自是得罪不起。片刻后,雪贺从人群中穿过,微笑着坐在他面前,“孙少。”
“久闻蒋小姐芳名,”孙少转着手中的酒杯,打量着雪贺,“不愧是火玫瑰培养的,真是妙人。”
他说着,周围坐的几个看似纨绔子弟的人开始起哄,“好不容易请到了蒋小姐,孙少,今日可要请客了!”
“哈哈,今晚不醉不归!”
“蒋小姐,可要给点面子呀!”
经他们一起哄,孙少为雪贺斟了杯酒,“请,蒋小姐。”
雪贺酒量很浅,以往傲雪楼的徐妈不会让她陪酒,这次见是冒着雪沫的啤酒,更是不会喝,不过明显推辞不下,就接下饮了一杯。
苦涩顿时蔓延到口中,雪贺皱了皱眉。
见她一喝,几个公子哥更加活跃了,连连的灌酒,碰杯。几杯酒下肚,雪贺的头有点昏沉。
这时,又有一杯放在了她唇边,孙少的脸开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蒋小姐,再干一杯。”
不远处,依然环胸抱着,冷冷看着这一切。
眼看雪贺支撑不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接过酒杯,“孙少,可得让着新人呐。”
说完媚眼如丝地环视一周。
料不到火玫瑰的头牌前来,孙少及他的狐友们皆愣了一下,随后互相扫扫,眸中闪起兴奋,“是依然小姐!快快请坐!”
依然勾起一笑,望一眼半醉的雪贺,坐了下来。
雪贺是依然的情敌,依然本可坐视不管的,可她远远望见雪贺时,总想起自己初站在火玫瑰的舞台时。那时的她尚且稚嫩,那时的她也这般,被灌得不省人事。
那时的依然素净,简单,与雪贺有几分相像。
(3)
“铛——铛——”
房间里的大洋钟连敲了两下,雪贺蓦得惊醒,发觉自己躺在沙发上。摇了摇昏沉的头,打量一下,看周遭环境,应是在火玫瑰的包间。
雪贺纳闷,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儿的,她不是正与孙少喝酒吗?疑问着打开房门,恰好有一侍者路过。
见到雪贺,那侍者率先开了口,“蒋小姐,依然小姐为您挡了许多酒,现在情况有些不善......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依然小姐?挡酒?雪贺皱起眉,有些不可置信。但不管如何,还是匆忙下了楼,一路寻到火玫瑰门口,就见一人扶着路边街灯的灯柱,吐得满地脏物。
雪贺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那人转过身来,发丝微乱,面颊酡红,双目迷离。
果真是依然。
雪贺忙扶着她,心里五味陈杂,“谢小姐,你......”她不明白依然把她当做情敌,现在为何帮她解围,不过又似乎明白一点,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先把她带回家。
依然迷醉地摇摇头,直接瘫在了雪贺身上,沉沉睡去。
雪贺一惊,忙把她扶到一旁。
此时夜已深,鲜少有路人,雪贺沿街走了半晌,拦了辆黄包车,之后将依然扶上车,两人绝尘而去。
“吱——呀——”
57号的门被打开,雪贺方收起钥匙,迎面便是春花的责备声,“雪贺!现在几点了!”然轮不到她发出满肚子牢骚,雪贺就扶着依然走了进来,“春花姐,快来帮帮忙!”
春花一看她还拖了个人,就咽下了嘴边的话,跑过来,帮忙着将依然扶到了卧房。
安置好后,雪贺接了杯热水,慢慢喂给了依然,春花开始在旁边说个不停,“我说,雪贺,这次捡得又是哪路人物?我看这姑娘长得俊,不会......”
雪贺直截了当地回答,“谢依然。”
春花思索片刻,睁大了双眼,“不会是......火玫瑰头牌娘子?!”
雪贺点了点头。
“天哪天哪!”春花捂住胸口,半晌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雪贺。
雪贺翻了个白眼,自了解她心中的想法,于是无力地解释,“放心,春花姐,我以前只是一个唱曲儿的人,没什么背景,这谢小姐,自然还是因惹了苏大少爷的功劳。”
说到苏洛,忽觉最近没见到他,当然还是不见最好。
春花正想表达点什么,此时躺在床上的依然双眉紧蹙,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梦呓了几句。
雪贺忙拍着她的手,俯身上前,只听得一句一句,细微地声音,
“少爷......”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