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苏洛顿觉内心一阵空落。揉了揉眉心,抬头,恰好看见天边一弯寒月。
翌日早晨也是一派好气象。
暖风融融,墙角里的野花展开花瓣,引来几只小蜂,院里的梧桐也抽了嫩芽。
“雪贺姑娘~雪贺~快告诉姐那小伙子什么来历。”
一大早,雪贺就被春花缠上了。
春花不住地催促雪贺回答,打昨日起,她就对苏洛抱了极大的兴趣,总感觉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
雪贺因昨晚差点搅乱苏洛的宴会心有不安,又因想不清依然为何帮她这个情敌解围,半夜才沉沉睡去,今一早就没多大精神。
春花唠叨久了,她终于忍不住透露,“苏家大少,苏公馆的主人,春花姐可满意了?”
“苏家......苏......苏公馆?!呀!可是朝阳路那家?”
春花惊讶地差点坐在地上。
雪贺打了个哈欠,重重点了头。半晌,忽然想起还要工作,一拍脑袋,也不顾春花的反应,急急地出了门。
苏公馆内也是一派融和景象。
一大早,苏洛就被阿福催促醒,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被阿福带到了书房。
装修庄重严谨的书房内,苏老爷和林媚生正愉悦地闲聊着。
见到他过来,苏老爷脸上的笑意不知为何深了一层,看的苏洛心里一阵发麻。
“表哥~”这时林媚生甜甜地唤了句,连忙起身拉过苏洛到沙发上坐着。
苏洛歪在了沙发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就喊我来书房,有什么事么?”
林媚生忽而噤了言,红了脸,乖顺的立在苏老爷身后。
苏老爷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宽慰,之后便开了口,只不过出口的话颇有些惊人,“方才媚生给我看了你姑姑稍的信。信里提到媚生,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年纪也不小了,这次来可不只是为了玩,是要与你联姻,你俩青梅竹马......”
果真是重磅一弹。
“我不同意!”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苏洛斩钉截铁地打断。
林媚生的脸“刷”一下变白了。
苏老爷也立马变了脸,用手指重重敲了下桌子,威严陡起,“不行也得行,这事我做主。”
苏洛几欲坐不住,干脆烦躁地撇过头不予理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姑姑期待着媚生嫁个好人家!”苏老爷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语气。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还说那么多干嘛!”
苏洛听不进去,顶了句嘴,最后直接起身,就要离开书房。
“放肆!你小子可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不成!”苏老爷猛得站起来。
苏洛立时顿住了,咬牙片刻,吐出狠话,“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老社会的老规矩!说不娶就是不娶,要娶您老自个儿娶!”
“大胆!”
听到这话,苏老爷气极,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搜寻片刻,抄起桌旁的鸡毛掸子。
林媚生见情况不对,连忙阻止他,同时眼泪止不住大粒大粒地往下掉,“舅舅,求您别打表哥——大不了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苏老爷开始心疼,但一瞧苏洛仍是一副不耐烦,誓死不从的表情,气又不打一处来,“阿福,进来!把表小姐带下去!”
阿福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早料到形势不对,听见苏老爷的声音,犹豫了片刻,然还是进去将又哭又挣扎的林媚生带了下去。
他们两人刚离开,苏老爷就喝了一声,“孽子!跪下!”
苏洛不动。
“跪下!”
仍不动。
苏老爷额头的青筋暴起,想不到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竟如此大逆不道,养成了这般性格,又心疼又生气,举起鸡毛掸子就往苏洛身上抽去。
一下又一下,极为狠厉。
“孽子!今后你别想再出去!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思!”
苏洛咬着牙,一声也不吭,任凭被抽打到的皮肤肿起紫红的伤痕。
这一忍,就想起小时候的事。
记忆中第一次被打这么狠的时候,是苏洛的生母去世时,父亲酗了酒。
后来似有愧疚般,也许只是因为苏洛越长越像自己的母亲,苏老爷对他愈加宠爱,百般纵容。
再后来娶的苏姨娘也与他母亲有几分相似。
可毕竟不是生母,无人的时候,她看苏洛的眼神像含了把刀子。
那时的苏洛心里有疙瘩,就开始放纵自己。
自此,风月场所多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风流大少——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