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家老爷特地嘱咐了,您除外”,果然小宁波一边说着,一边他再不多话,毕恭毕敬的倒退一步,“吱呀”一声,大铁门洞开了。
徐润听到这里,反而觉得有些吃惊了,“哦”,他不禁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了起来,“若不是张某人深得李鸿章、李中堂器重,鄙人何至于和此等人物沆瀣一气?”,一向自负的华人地皮大王,想起来今朝登门求告,真真的坍了台势,不禁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本月大清国和法兰西国在安南北圻船头等处连日与法兰西军士激战。敌兵退守纸作社,复由河内添兵北来。广西巡抚潘鼎新接滇督岑毓英函告滇军方围攻宣光,嘱桂军出击,以分敌势”,徐润心头紧张的回想道。
“想不到十二月间蛮闹猛的”,一想到这里,这位赋闲的招商局会办不由得心头又莫名的兴奋起来道:“鄙人听朝廷的邸报上头讲,提督苏元春、总兵陈嘉仍率部在。潘即命苏元春等率大队进向纸作社,二十九日与敌接仗,枪炮如雨,各勇奋勇截杀敌势不能支,豕突狼奔,其队遂溃”。
“结果阿拉大清国的将士们冲锋陷阵,毙其酋四,打破法兰西军队,夺获枪械无算”,徐润面孔上头露出欢欢喜喜的笑颜道。
“没想到如今鄙人深陷在了房地产这块烂菜地之中,难以脱身哪”,他深沉的叹息道。
看起来光绪十年、西元一八八四年年末,蛮闹猛的。
“老爷,侬上车吧”,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佣人关切的对着有些走神的徐润讲道,是啊,张园大得很,进去还有很长的路,怎么能凭借双脚走得过去呢?
徐润看了看里头灯火煌煌的安垲第,那二层的高大洋楼这辰光好似龙王的水晶宫一般,他不由得踏在车板上头,对着里厢赞叹道:“张仁兄真是好享受哪”。
“若按照西洋房子的建筑格局,这里还有有个喷泉”,张鸿禄随手推开了桌上厚厚的几摞《四书五经》,也好把一张建筑图纸摊开些,随手他把一盏洋油灯移了过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喷出泉水来,里头究竟有啥机关。
伊晓得的,大清国京城里头,有座名园叫做圆明园的,里头西洋国的大水法,花巧的喷泉机关,倒是蛮好的。
“讲起来这些法兰西国人唻”,张鸿禄忽然面孔上头露出遗憾的表情,“口头上头讲啥文明,做起事体来,哪一点文明唻?”
张鸿禄是晓得的,阿拉这座名园,早就被法兰西、英吉利两国的远征军烧脱掉了。
“要讲起来,要不是法兰西国孤拔元帅到上海滩来捣糨糊”,张鸿禄恼怒的嚷嚷道:“哪有会来了位丧门星,阿晓得?”。
私底下,张鸿禄以为,要不是朝廷那边吃惊,前头做过招商局总办的盛宣怀,也不会到了回去到了李中堂那里撺掇,哪里有后来的马建忠,也就没有了随后脚跟脚的*债。
一歇歇张鸿禄睁大了有些近视的眼珠子,透出些昏花的眼神出来,这些眼皮子底下的一桩桩事体,弄得瞪大眼珠子的张鸿禄头昏脑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