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改头换面的意思”。
“只所以提出这个法子,还是因为环顾世界列强,对我中华文明之古国,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马建忠侃侃而谈道:“比如英吉利、美利坚等国”。
听到了这里,邵友濂已经有些心领神会了,“难道马大人的意思是要旁敲侧击?”,他只觉得一颗心不自禁的跳得更快了。
讲起来自己也曾经寻到新沙逊洋行的赵买办敲山震虎,其中的深意不用讲,想必旁边这位绝顶聪明的官商也能拎得清的。
“说下去”,邵友濂嗓音有些颤抖的催促道,随着他按耐不住的急切,旁边俩人只觉得仿佛快要跳起来似的。
马建忠忽然起身了,他离开了桌子,“只是卑职有个不情之请”,一边说着,一边他不由分说的对着邵友濂就是深深的躬身,行了个礼,然后目光坚毅的望着一时间有些错愕的这位上海道台。
邵友濂果然被马建忠突兀的举动惊呆了,“马大人何出此言?”,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所谓不情之请,就是难为情的意思,难怪邵友濂要会错了意,一刹那间,屋里的空气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人们似乎已经无心于桌上丰盛的佳肴了。
“卑职自幼也是饱读圣贤之书,晓得了一个道理”,马建忠慷慨的说道:“国家、家国,没有国,哪里有家”,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湿润了。
邵友濂听到这里,更加的诧异了,“马大人圈圈爱国为民之心,本官全然知晓,只是不知你的谋划,究竟是怎样的?”,他感念的对着马建忠说道。
马建忠听到这里,定了定神,从容的说道:“卑职想要斗胆做一桩事体,接下来着力的整顿轮船招商局”,他说着这句话的辰光,神态自若,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交割而已。
“我的菩萨”,邵友濂一听,不禁失声叫了起来,叫了这么一声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变了颜色。
“邵大人”,这辰光马建忠一派慷慨激昂的腔调,对着邵友濂连连躬身抱拳道:“只求到时候,大人替我向朝廷表面心志”。
看上去,马建忠一副自寻烦恼的态度,倒让邵友濂吃惊不小了。
“虽说马大人和李鸿章、李中堂关系甚密,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邵友濂想到这里,不禁紧张的有些口吃了,他沉重的说道:“马、马大人你要三思哪”。
“鄙人晓得眼下贵局里头的唐廷枢、唐会办,还有徐润、徐会办,前头都是上海滩大洋行里头的买办出身”,邵友濂有些顾虑的讲道:“伊跟西洋国商人们颇有些瓜葛”。
邵友濂且没有明言,尤其是眼下这位徐愚斋、上海滩华界地产界尊称的徐大先生和一个叫啥顾林的洋地皮商勾勾搭搭的,怕是招惹上了,有些烦恼唻。
寻思到了上海滩洋地皮商的强势,邵友濂显得很有些无奈的模样,只好用担忧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意气风发的马建忠。
“列强对我大清国从来不怀好意,历数英吉利对我开战以来这几十年,桩桩件件的,劣迹斑斑”,马建忠说到这里,愤慨得说不出话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