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这些铁将军把守着吴淞口,还怕洋人们觊觎上海滩吗?”,马建忠心想到了这里,一股激愤之情洋溢在了脸上。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罗师爷在侧后也是留意着马建忠的举动和表情变化,显然这位幕僚拿啥话都藏在心头了,或是感触难言了。
这辰光只见马建忠这位红顶商人、也就是有功名的官商忽然疾步走到了炮台的一角,手臂有些颤抖的抚摸着一门三米多长、直径几达四十公分的铁炮,神情变得十分的激动。
罗师爷看到这里,不禁好奇的走上前去,顺着马建忠伸长的手臂看过去,忽然他的眼睛潮热了。
“陈大将军”,马建忠这辰光忽然沉痛的呼号了一声,一旁的罗师爷只见他右手的十指反反复复的触摸着炮身上,“平夷靖寇将军”六个铁铸的大字。
“这里可是陈化成大将军抗击英吉利军队进犯上海滩的神炮”,罗师爷一见这样的遗物,也是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顺着望过去,那边李成谋和邵友濂的身影模糊了。
回忆起四差不多十二年前、道光二十二年五月十八日、公元一八四二年六月十六日,,江南提督陈化成在吴淞口炮台湾的水师炮台,率领勇士果敢抗击的事迹,俩人的眼眶不约而同的模糊了。
“罗师爷”,这辰光马建忠开口说道:“依鄙人的经验判断,法兰西多半会像去年那样,依靠水师之利、炮舰之便,进*吴淞口,威胁上海滩的”,他的口气很是沉重。
听到这里,罗师爷沉重的点点头,“马大人所虑极是”,他的声音仿佛在凛冽的江风中,被撕裂成了碎片一般。
“就在去年、光绪九年十月间,法兰西兵舰到了脚下不远处的长江南口、炮台湾的前头,扬言要开进黄浦江,进攻江南制造局,形势何其险恶”,罗师爷忧心忡忡的说道。
“法兰西人算是算到了这一着,毁掉了大清国洋务的根基”,马建忠激愤的声音刚刚出口,就被挂过来的劲风吹散了一大半。
罗师爷瞧见马建忠费力说话的样子,连忙凑过来脸,聚精会神的侧耳聆听,“马大人说的是”,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口外的江面,那里涌过来一阵阵东海的浪涛,拍击着岸边的海塘堤坝,发出“啪、啪”的震撼人们心灵的声音。
“吴淞口乃是苏松门户,更是进入上海滩的咽喉要道”,罗师爷贴近了马建忠的耳朵,大声的说道。
“鄙人担心今朝的情形恐怕会像去年一样,战火移近了,又是市面萧条,贸易停滞不说”,马建忠捂着嘴,双手撮起个喇叭饿形状,对着罗师爷说道:“到了这辰光恐怕又要爆发金融危机了”。
听到这里,罗师爷不禁诧异的看着这位精通洋务的同胞,脸上的神色不知是被强劲的江风吹得变了颜色,还是被这句话的意思惊呆了,不由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邵友濂从这座西炮台的中央走了过来,“马大人、罗师爷,你二位这是在说啥?”,他饶有兴趣的在李成谋的陪同下,信步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