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子在邵友濂、马建忠眼前亮了一圈,如何一仰脖,一饮而尽。
“好、好、好”,邵友濂轻轻的鼓掌相庆道,一边他看了看有些情绪激昂的马建忠。
“冉冉双幡度海涯,晓烟低护野人家。谁将春色来残堞,独有天风送短茄”,这辰光借着勃发的豪情,刘铭传豪迈的高唱道:“水落尚存秦代石,潮来不见汉时槎。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
这辰光马建忠心绪就像涌上来的黄浦江潮水一般,不平静了。
“听得出刘将军一心想要追随戚继光大将军,驱除鞑虏,保我河山”,马建忠心想道:“其实鄙人今朝做的这一切,何尝不是为了保留大清国这一点血脉”。
一时间马建忠脸上又板起来了。
不过老到的邵友濂脸上却依然笑眯眯的,就像他跟洋人们周旋的辰光一样。
夜已经很深了,在老城厢一条幽静的弄堂里厢,透过浓密的树荫,还能瞧见有个人家的小院落里头,有些昏黄的油灯的光芒洒了出来,依稀间,似有人影在晃动着。
忽然,穿行在云层之上的月亮圆圆的脸露出来了,只见它好奇的朝着下头这个院落之中的一扇窗户张望下去了。
在那糊着的那一层窗户纸上头,有个美丽的剪影倒影到了上面,一阵子这个倩影生动起来了,就连上头探头探脑的月亮也瞪大了眼睛,想要借助莹莹的光亮,把眼下的景象照亮了,好瞧清爽究竟发生了啥物事。
过了一歇歇,月亮投下来的眸光似乎含着笑意了,温柔的光晕笼罩在了罗佳琳老宅子的院落里头,平添了几许的柔情。
这边孙更生兴冲冲的拉着黄包车,脚步轻快的一溜小跑,回到了老城厢里厢,眼看着到了家,他美美的打了个哈欠,显然是鸦片刺激的效果,然后他嗓音有点尖利的冲着屋里喊道:“佳琳”,而却意外的发觉没人回应他。
孙更生分明瞧见了屋里有灯光,“小囡哪里去了?”,他诧异的咕哝道,一边赶紧放好了车子,走过去透过窗户一看。
“哦哟”,孙更生不看则罢,这一看唻,差点晕倒在地,怎么啦?
“哪里来的洋婆子?”,孙更生作精作怪的嚷嚷道,他瞧的清清爽爽的,屋里厢有位身着洋服的外国女人正在顾影自怜,最后这位佳人还得意的扭了扭腰枝,这下更加的不得唻。
大概是孙更声闹得动静太大了,只见屋里的佳人有了反应,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或是折叠的响声过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娘舅?”,屋里罗佳琳大概也是被惊着了,只听她战战兢兢的反问道。
在听清了屋里人的口音之后,“侬在弄啥?!”,听上去孙更生的口气有些恼怒了。
“没、没弄啥”,罗佳琳竭力的辩白道,一边她正面把身体对着娘舅,这样才好完全掩盖住了身后露出一只角的洋服。
可是罗佳琳这样去做,无异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孙更生更加的生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