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
木门“吱呀”了一声,从外面被推开,夜七手里拿着一瓶消炎水走进来。
这消炎水是长鸿达和樱子两夫妻特意为他们调制的,没办法抑制天花,却能减轻脓包的瘙痒,让人少受点折磨。
如梦正在喊陆之寒起来喝药:“之寒,快醒醒,该起来喝药了。”
陆之寒眼睫颤抖了一下醒过来,他张开嘴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刺痛无比,仿佛被火烧一般。
如梦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心好像被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乖,起来梦姨喂你吃药。”
可能从小生活坎坷,陆之寒一直表现得很懂事,哪怕生病了,也不给人惹麻烦,乖巧得让人心疼。
喝完药,陆之寒很快又沉沉睡去。
夜七走进来道:“我给他擦药,你去吃饭。”
如梦也没拒绝,今天开始她的病症也加重了,脑子混混沌沌的,照顾陆之寒的任务大部分由夜七接手。
如梦去隔壁的房间,先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再打热水沐浴。
她身上的红疹也开始发脓,一碰到热水,疼得她倒吸凉气。
她也不敢用力搓洗,泡一泡就准备起来,正当她站起来准备擦干身子时,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了。
她吓得坐回桶里去,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你、你怎么进来了?”
夜七目光微闪了一下,淡淡道:“起来,我给你擦消炎水。”
如梦也不敢看他,咬着唇瓣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后背的地方你擦得到吗?”夜七反问。
如梦:“……”
后背的地方的确擦不到,在他来之前她都是没有擦,任由它们去发痒。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因子。
水变得渐渐有点冷,如梦哆嗦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夜七眉头一皱,语气加重了一分:“快起来,别着凉了。”
如梦红着脸别扭道:“那你先出去,我把衣服穿上。”
夜七觉得一会儿擦药还是要脱掉,现在穿衣服不是多此一笔吗?
但看到她脸红如熟虾的样子,他喉咙微滚:“好。”
说着,他转过身去,却没有出去的打算。
如梦:“……”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说的是让他出去,而不是让他转过身去。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让他出去,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从水里出来。
夜七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外面,后面一直没有声音。
突然“哗啦”一声,是水声溅起的声音,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不知道为何,他原本心如止水的心,犹如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他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过了会,尽量自然道:“好了吗?”
“嗯。”
如梦声细若蚊地应了一声。
夜七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为刚沐浴过后的关系,她脸蛋红扑扑的,被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部上,身上披着一件单衣,露出修长的脖颈,锁骨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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