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样晦暗难辨:“德安,你说,晋王方才那番话,可是真心?”
顾公公垂着头,小心翼翼赔笑道:“皇上这可将老奴给问倒了,老奴眼拙心笨,除了伺候皇上,其他的老奴一概不懂。”
元祐帝看了顾公公一眼,笑骂道:“你这刁钻的老奴!”
若顾公公这等人也算眼拙心笨的话,这皇宫里便没有几个聪明的人!
顾公公虽然私底下有受过安枫墨的帮助,可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顾公公很清楚自己的立场,而且在这种时候,他若是站出来为八王爷说话,只会引起皇上的戒心。
因此,他很聪明的选择了不趟浑水。
……
回到听风阁,安枫墨没有跟辛瑟瑟说起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可辛瑟瑟敏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王爷进宫了?皇上怎么说?”辛瑟瑟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帮他轻轻按摩太阳穴。
安枫墨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皇兄同意了。”
既然同意了,为何他眉心还紧锁着?
“那皇上知道我要跟着王爷去闫谷山的事情吗?”辛瑟瑟猜测是不是元祐帝不让她跟着去。
“本王跟皇兄说了,这事可以瞒住别人,却瞒不住皇兄。”安枫墨沉声道。
只是他没有说是让辛瑟瑟陪着他去,而是借由她这次得了天花,说是要带着她一起去寻访名医。
元祐帝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她要离开京城的事情,能瞒得了一时,却不能保证一定不会被元祐帝发现。
因此,辛瑟瑟也是赞成让元祐帝知道她的行踪,免得他对自己越发反感。
“那王爷在担心什么,是不是皇上不让我跟着过去?”辛瑟瑟问出自己的疑虑。
安枫墨睁开眼睛,跟她对视:“皇兄没有反对。”
“那王爷为何还蹙着眉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辛瑟瑟继续问道。
安枫墨原本是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他觉得他自己能搞定,而且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只是他想起之前两人因为胎毒而闹生分的事情,他心思一动,便将事情对她坦白了。
辛瑟瑟听完后,一阵阵无语:“古往今来的皇帝,怎么都有这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的被害妄想症,这是病,得治!”
当初是安枫墨帮助元祐帝坐上那个位置的,而且当年先帝本就有意将位置传给安枫墨,如果安枫墨真心想当皇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安枫墨:“……”
这小女人,嘴上总能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
不过她这话虽粗,却不无道理,可不是就有被害妄想症?他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他皇兄如今还能安稳地坐在那里吗?
辛瑟瑟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那王爷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帝王的疑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他又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有这么一个大boss压在他们头上,辛瑟瑟觉得压力山大。
安枫墨抓住她肉呼呼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这事本王来处理,你只要心中有数便行。”
辛瑟瑟点头,知道元祐帝的疑心后,她日后见到他,只会更加谨言慎行。
哎,她原本以为元祐帝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是担心安枫墨要篡位,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
过了巳时,东西全部收拾妥当,辛瑟瑟头戴着帷帽,被如梦和如画两人扶着上了马车。
周围的下人已经知道王妃感染天花的事情,这会儿都如躲瘟疫一样,避得远远的,生怕被感染了。
安枫墨紧随着进了马车,撩起她的帷帽道:“记得你答应过本王的,要乖乖呆在庄子等本王,不能乱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王爷今天好啰嗦哦!”辛瑟瑟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唠叨下去,他这话都反复叮嘱过她三遍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安枫墨瞪了她一眼:“你若是让人省心的话,本王何至于这样?”
辛瑟瑟嘴巴一噘,很是不爽,她什么时候让人不省心了?
不过两人很快要分开两天,所以辛瑟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辩论,而是环着他脖子,撒娇道:“我们很快就要分开,王爷难道就只跟我说这些话?”
安枫墨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不动声色道:“那你想本王说什么?”
辛瑟瑟美眸一转,促狭道:“说土味情话啊!”
安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