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慕雪瑟独自去了城西菜市口观刑,她看见前一天受尽折磨的慕天齐再次被绑上行刑台,然后看着他的生命在刽子手的刀下一点一点消失。
九方痕看见慕雪瑟的时候,就见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不远处,一双凤眼里满是淡漠,既没有复仇的快意,也没有血腥与残忍,她只是用她一贯审视的眼神静静看着她的敌人死去。
他走了过去,看着行刑台上的慕天齐道,“听说前朝有位将军被凌迟的时候,全身肉被割尽,心肺还悲鸣了半日才死。”
慕雪瑟神色淡淡,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刽子手落在慕天齐身上的每一刀。她又听见九方痕轻声问道,“我听说你回京之后私下去见过陆谦,你又在计划什么?”
慕雪瑟还是没回答,她听见九方痕叹气,“雪瑟,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太子爷多心了,我接下来想做的事情不会妨碍到你,你放心吧。”慕雪瑟淡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方痕叹息。
“我知道。”慕雪瑟浅浅笑了笑,“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转过身,走到自己的马车边,上了马车回了镇国公府。
回到府中的时候,她刚好撞上了刚从军营里回来的慕振荣,慕振荣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二哥死了。”慕雪瑟说,她看见慕振荣的身子猛地一震,她道,“我会派人给他收尸的。”
“好。”慕振荣满脸疲惫地点了点头,像是不想再淡这事般地转身向自己的书房走去。不过几天,他仿佛一下苍老了好几岁,背影都有些佝偻。
长子身陷诏狱,第二子被凌迟除死,让慕振荣觉得心力交瘁,他第二天就给皇上递了请辞的奏折,皇上却是不允,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褒奖了慕振荣的大义灭亲。这就等于是向朝臣们表明了态度,他对镇国公信任依旧。
慕振荣虽觉得很疲惫,可是他知道皇上还是准许他从这场权力游戏里退出去,他还未老,他在军中的威望和他一身的军功都让他成为了朝廷不可缺少的基石。
慕雪瑟看得出慕振荣的日渐疲惫,她知道自己必须再快一点救出慕天华,至少这能让慕振荣有所宽慰,也能让笼罩在镇国公府的阴云消散一些。
几天后的晚上,慕雪瑟在她产业的一处酒楼约了于涯见面。
这一天出门之前,她特意盛妆打扮,对着镜子细细地描眉勾唇,又用胭脂在左额的伤疤上画上妖娆鲜红的彼岸花。她在绾成天飞天髻的头发上插上一支新制金凤钗和一支也是新制的牡丹花簪后,从镜台前站起身,让丹青和染墨帮她穿上一袭同样是新制的红衣。
“小姐今日怎么打扮的如此艳丽?”丹青有些纳闷的问。
“因为今晚有些特别。”慕雪瑟笑了笑。
“特别?”丹青好奇。
慕雪瑟却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