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终于赶到了!”
太原城外南面两里处的官道上,独孤飞鹰带着三名禁军拍马赶到,在此处迎上了独孤信等人的大部队,独孤飞鹰连忙上前道。
看到自家大哥,独孤飞鹰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是出自于他从小对独孤信的信任!如今太原城的形势虽然波澜诡谲,但他相信有独孤信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将无所遁形!
“嗯!”
独孤信点了点头,随即他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问道:“太原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独孤飞鹰的面色顿时就变得严峻了起来,沉吟片刻后,他长话短说道:“大哥,城内形势不容乐观!我们昨日进城后便开始暗中排查客栈内最近几日新入住的人,结果发现有一个乔装成汉人的突厥商人,叫做朱洪声,行迹十分可疑,于是我便派人一直盯着他。
今日,那突厥商人去了城内的一家铁器铺,可没过多久,那商人便和铁器铺里面的东家和伙计们全都在弟兄们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后来通过调查发现,那铁器铺内竟然有一处暗道,暗道直通铁器铺西面的另外一处宅院,那突厥商人和铁器铺的人便是从那条暗道逃走了,只是等我们的人到达暗道另外一头的宅院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当时我便觉得这突厥商人和那铁器铺的掌柜都有问题,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突厥人安插在太原城内的奸细,于是我便让张大福他们满城去追缉此二人!但我人手有限,想要在短时间内从太原城中找到他们二人实在太难了,恰好中午的时候,王家家主,也就是隋州刺史王裕,刚好回太原,于是我便去王家向王裕求援,希望王家的护卫也能随同我们一起追缉那突厥商人和铁器铺的掌柜……”
“什么?你居然去王家求援?这么说来,王刺史已经知道殿下来太原的事情了吗?”
听到这里,独孤信顿时面色微惊,打断了独孤飞鹰的话,并质问道。
听独孤信语气不善,独孤飞鹰不由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脖子,但他还是解释道:
“额,大哥,王刺史贵为皇亲,而且他的儿子王仁表与永安侯关系颇好,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在这件事情上他都应该会跟我们站在一边啊!况且当时情况真的非常紧急,我若不能在短时间内追缉到那突厥商人和铁器铺的东家,那他们说不定会逃出城,到时候就更难抓了……”
说到这里,独孤飞鹰已经没敢再往下说下去了,因为他注意到此刻独孤信已经满脸铁青。
“胡闹!”
听到这儿,独孤信忍不住低声斥道:“殿下等人此次北上之行的目的属于绝密中的绝密,你怎能轻易告知于人?若殿下这次因此而陷入危难,别说我了,就算是父亲出面也保不了你!”
“额……那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独孤飞鹰讷讷无言片刻,复又问道。
独孤信不由无奈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今之计,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先接着说,你找王家帮忙之后,究竟有没有抓住那个叫朱洪声的突厥商人和那个铁器铺的老板?”
见独孤信暂且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独孤飞鹰不由大松一口气,然后他继续讲道:“说来也怪,王刺史答应帮助我们后,整个太原城内浮现出了不少明面和暗面的势力,无数人都在寻找突厥商人和铁器铺东家的下落,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抓住他们,不过我们抓住了这二人的随从!
通过刑讯逼问,我们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得知突厥商人名叫朱邪晟,是突厥沙陀部的人,铁器铺的东家名叫康昌安,此人一向神秘,知道他来历的人少之又少,最后,在铁器铺账房先生的帮助下,我们拿到了铁器铺的账册,只是……只是这过程并不顺利……”
说到此处,独孤飞鹰又简短地将关键证人朱怀庆被杀、账册险些完全被烧毁的事情和独孤信讲了一遍,听罢,独孤信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如今的太原城局势有多么复杂,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对方在太原城估计布下了一张暗网,就等着往里面钻呢!
见独孤信凝眉不语,自认为把事情搞砸了的独孤飞鹰也不敢说话,兄弟二人就这样骑着战马,行进在车队的最前面,忽然,独孤信目光一定,开口沉声道:“飞鹰,你现在快马进城,求见并州刺史,就说北衙禁军奉旨保护魏王殿下等人安全,需要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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