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这威严的目光,对他起不到一点作用!
只见他微微抬头,不卑不亢地向王裕拱手道:“回父亲,确有此事!”
王裕虎目一凝,沉声道:“为何?你身为长房之子,从你出生到现在,为夫难道亏待你了不成?”
亏待?你当然亏待我了!你的眼中只有王仁表,从来就没有过我!你甚至还想将我终生囚禁在祖宅,你这还不算是亏待我?
闻听此言,王仁义在心中讥讽道。
当然,这番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如果当众说出来,那便意味着跟王裕彻底翻脸,这样一来,他过继到二房的计划便会彻底落空!
于是,王仁义只能将这些不满按压在心底,他面不改色道:“父亲宽厚仁慈,于孩儿有生养之恩,自然不曾亏待与我,此等恩情,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孩儿之所以想要过继给二房,则是为家族考虑。
二长老默默为王家付出多年,可谓劳苦功高,但这些年来,却一直膝下无孙,实在悲凉。王家屹立千年不倒,靠的便是长房与各房之间同气连枝,眼看二房就要断香火了,孩儿身为长房子嗣,愿意过继给二叔,为二叔和二长老分忧!至于父亲这边,有大哥在膝下承孝,长房定能兴盛不衰,所以希望父亲能够成全孩儿,成全王家二房!”
王仁义这番话,完全是站在大义之上,他虽被王裕囚禁,但并没有对王裕进行任何指责,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让旁边的王揆,听得忍不住暗暗叫好。
“好!好!好!这么看来,倒是为父鼠目寸光、你深明大义了?”
王仁义这番道貌岸然、“光明伟正”的话可是将王裕给气了个不轻,他怒气反笑道。
王仁义“诚惶诚恐”道:“孩儿不敢!”
王揆这时送上助攻道:“家主莫要动怒,说到底,仁义是在为二房考虑,家主若是责怪,那便责怪老夫吧!”
王裕顿时被噎了个不轻,他闷声道:“二长老说笑了!”
王弘趁机插话道:“呵呵!大哥,你刚才说仁义这孩子性格狠戾,喜欢闯祸,我倒不这么觉得,你看这孩子多深明大义?我和爹都喜欢这孩子,这孩子也愿意过继到二房,大哥若能成全,小弟感激不尽~!”
说到这里,王弘站起身,朝王裕深施一礼,看起态度,倒是陈恳至极。
见状,王家其余长老此时忍不住开始为王弘求情道:“家主,二房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既然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家主你就成全弘儿吧!”
“是啊!二房的香火不能断啊!仁义这孩子既孝顺、又深明大义,过继到二房,二哥他也算是有福了!”
“没错没错,还请家主能体谅二房!”
这个时候,王揆成了得道者,而王裕则好像成为了失道者,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转眼间,王裕成了被众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哼!二长老说的对,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老爷又何必做那恶人,不如就此成全了仁义吧!”
坐在一旁的同安公主,见自己丈夫如此被人“欺负”,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她不知道王揆为何非要王仁义这颗“长房弃子”,但如今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王仁义和王揆口口声声是为了家族大义,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王裕若是贸然反对的话,只会将王家其余人全部推到对立面,这是万万不可的!而且,她不认为王仁义能翻起什么大浪!
“夫人……”
王裕闻言愕然,而同安公主则是朝他使了个眼色,王裕只得收起心中的疑惑,向众人点头道:“那好!既然仁义想过继到二房,二长老和弘弟也愿意接纳于他,那老夫自然没有理由去阻挠!”
说到这里,王裕看向王仁义,一字一句道:“仁义,你既加入二房,那你我父子关系,从今日开始,彻底断绝!”
纵然王仁义再如何混蛋,但他毕竟都是王裕的亲生儿子,说出这番话,王裕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
闻言,王仁义身子一颤,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俯身下拜道:“父亲养育之恩,仁义来生再报!”
见此情景,王揆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他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王裕淡淡地看了一眼王仁义,然后他收回目光,看向王揆和王弘道:“仁义可以过继到二房,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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