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在说什么,断然说道:“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只开一家‘雪珑堂’,简直是不知所谓!爹决定了,迁来长安!西市上,咱们多开几家店铺,买房置店,女儿啊,你这几天注意四处走走,有
那出兑的店铺早早抢下来。爹这就去灞上转转。”
龙作作瞠目道:“你去灞上做什么,那儿也好开店?”
“你这丫头,还真是一孕傻三年!”龙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开店,是为了赚钱的,可是只做个商贾,如果立起咱龙家的地位?必须得有地,还得有大片的土地,那才能成为一方缙绅,与李家门当户对,让你这夫人的地位稳稳当当的
!爹要当地主!一定要做地主!”
看起来有钱却没社会地位,还得巴结马邑州那些土地主的经历,给龙老爷子的刺激不小,做一个乡绅小地主的执念,已经成了他接下来的最大追求了。
父女俩这厢商量着既发财又体面的未来美好时光的时候,李鱼也正与吉祥商量着越来越近的婚期的一些筹备以及更长远的一些打算。
李鱼靠在榻上,吉祥惬意地枕在他胸上,午后的阳光从窗子晒进来,和煦地洒满他们的身子。窗外一丛鲜花,蜂蝶在其上盘旋,透着懒洋洋的氛围。
李鱼因为刚结束灵台的修建,所以得了三天的休沐,正好在家筹备一下婚礼的事情。
二人盘算了一阵,各种事情敲定的着不多了,便畅想更遥远的未来。
吉祥道:“杨叔回来了,不过这两天总躲着大娘,真看不出,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李鱼道:“杨叔若不是这般性情腼腆,何至于过了而立之年还不曾婚配?不过,我们这些小辈儿总在身边,应该也是令他们不自在的原因。”
吉祥扭头看向李鱼,眸光发亮:“郎君是想……”
李鱼道:“母亲含薪茹苦抚养我长大,本来该承欢膝下,以尽孝心的。但是我家情况特殊一些,杨叔来日也将有后,我们这一大家子住在这里,杨叔虽不以为然,也不会生出什么想法,终究有些不便。”
吉祥欣然道:“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咱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杨叔厚道,固然不会多想多说什么,难免叫人指摘郎君,说你为了图谋人家财产,生出许多龌龊的谣言来。你如今身在官场,声名不能不顾。”
李鱼哑然失笑,道:“这个我不倒不在乎,只是不想有朝一日有了弟妹手足,让母亲暗暗为难。嗯,咱们自已的宅子,早晚要置下的,你觉得哪儿好?”
吉祥兴致勃勃地道:“首推当然是太平、善和、兴道、务本四坊了,就在皇城前边儿,你是官,上朝方便,那儿的地价也最贵,将来留给子孙后人,也是一份家当。”
李鱼失笑道:“你想得倒长远,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替他打算,未必对他有用。”
吉祥是这个时代的人,思想与李鱼大不相同,不禁嗔道:“祖祖辈辈儿一直下来,每一代人除了光宗耀祖,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人?哪能只顾自家享受,不管后人死活?”
李鱼幽幽地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该去幽州蓟京,一口气儿买它几条街,等过个一千四五百年,咱们老李家可就发达啦。”
“跟你说正经的呢,幽州那苦寒之地,谁去那儿买房置地呀!”
吉祥娇嗔地掐了李鱼一把,道:“我说的这几个地方,究竟行不行呀?”
李鱼摇头:“一则,太贵,咱们家底还薄,买不起大的。二则,那里居住的尽是达官贵人,你能保证咱李家后人代代为官,如果不能出仕,混迹期间,这地早晚保不住。”
吉祥想想,道:“那东西两市旁的坊如何,那儿地价也贵。”
李鱼道:“之前在褚大将军府,每日里出行困难,已经折腾死人了,我可不想去那儿居住。”
吉祥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么说,分明是早有主意了嘛,还问我,那你说哪里好?”
李鱼道:“地方呢,当然不能太偏,还是得沿着朱雀大街两侧为宜。不过不必太靠近皇城。你看,兰陵坊如何,距这延康坊也不远,探望母亲也方便,又是在朱雀大街边上。”
吉祥想了一想,点头道:“不错!那儿我去过的,确实不错。”
李鱼道:“成,那我就抽时间去那儿瞧瞧,现如今我在工部做事,起宅子的话,付个工本钱就行了,倒是能省下很大花销,能买一幢大一些的宅子。”
吉祥微微眯起月牙儿似的眼睛,呲着一口小白牙道:“你老说大的,大的,要那么大干嘛?”
李鱼“讶然”道:“你不喜欢大的?”
吉祥气鼓鼓气地道:“人家当然喜欢大的,可是你就算买了大宅子,咱们家已经够热闹了,你可不许再……”
她这里说着,李鱼已经抓住她的柔荑向下探去,吃吃笑道:“你喜欢大的就好,这么大,可还满意?”
“要死了你,大白天的!”
吉祥又羞又气,狠狠抓了李鱼一把,纵身逃下榻去,逃进院子里。
桃花树下,潘娇娇和杨思齐像一对受了惊的小兔子,嗖地一下跳开。
杨思齐讷讷道:“我……我的锯子怎么不见了,我去找找!”
潘娇娇桃花上脸,讪讪然道:“我正要去买点菜,吉祥啊,今晚想吃什么?”
吉祥满面红晕:“大娘随意,怎样都好!”:求点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