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开到杭城,可能是晚上的缘故吧,一路都很通畅,司机是个小伙子,问清了路线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专心开车。
“睡一下吧,有一会儿呢。”阮滨拿起被她丢下的外套,试着再给她盖身上去。
夏至挡了一下,刻意保持着距离,说:“用不着,别做这些,求你了。”
阮滨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失落之色,他不再说话。
车子往杭城的方向开着,车里没人说话,倒也显得安静无聊。
夏至靠着,撇着头看着窗外,借着路灯光,她只看到了高速公路,以及公路旁边一些山体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阮滨默默地转头看着她,心里千回百转,远不似表面这么平静。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近她,普通朋友,还是其他,好像任何一种关系都不合适。
从何李那里得知,周浩林已经结婚了,而对方正是她的好友唐思甜。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无疑是兴奋的,心里那种思念和爱恋的情感,一下子死灰复燃,他觉得他又有希望了。
事到如今,他不想也不会去评价周浩林和唐思甜之间的感情,他只是担心夏至,只是在意夏至。
不过以最近这段时间与她接触的状况看来,周浩林与唐思甜的结合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这一点,他是欣慰的,至少说明周浩林在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深刻。
他没有资格去计较她恋上谁,就像他没办法改变他的过去一样。
十点左右,司机在阮滨的指路下将车子开到了小区,他轻拍夏至的肩膀叫醒了她,“小至,小至???到家了,醒醒。”
夏至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阮滨叫她,她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下了车,夏至这才想起很关键的事情来,满脸的懊恼,“遭了,我的东西全在旅馆房间里,包括家门钥匙。”
阮滨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诶你干什么,松手!”夏至奋力挣脱,“听到没有,松手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阮滨没管她,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朝里面的人问道:“大叔,请问有夏至的东西吗?是一个女学生送过来的。”
保安大叔立马点头,说:“有,有。”
夏至愣了一下,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不一会儿,保安大叔就拿着夏至的书包递出来,“是这个吧?”
阮滨接过书包,“对,就是这个,谢谢啊。”
保安:“不客气。”
夏至这才明白,原来刘宇钦把她的行李都拿到这里来了,真是辛苦她了。
阮滨又问:“她几时过来的?”
保安:“八点多吧。”
阮滨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然后一手拉着夏至,一手拿着她的书包,往小区里面走。
夏至自然是不肯被他拉着的,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他也越抓越紧,她生气道:“你的戒指搁得我手疼!”
阮滨身体一僵,脚步也停下了,那枚还未取下的婚戒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处境,也时刻刺痛着夏至的心。
他松开手,另一只手将书包往肩上一背,然后他做了一个令自己都兴奋无比的举动。
他利索地取下婚戒,在黑暗之中,将婚戒朝垃圾桶的方向一丢,“哐当”一声,听声音,那枚戒指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垃圾桶。
他回头对着夏至笑,轻松无比地说道:“它也搁得我手疼,丢了就行了,反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夏至根本无法认同他,更无法理解他,咒骂一句,“变态,神经病,离我远点。”
她后退一步,阮滨就追上前一步,这种不断接近幸福的感觉,特别棒。他说:“小至,听我说,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我跟她只是挂名夫妻,结婚或离婚只需要一道程序,我??”
“你别说了!”夏至打断他,这算什么啊,被抛弃的人是她,饱尝痛苦的人是她,在她慢慢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来撩拨她,这算什么啊?!
夏至瞪着他,红着眼睛说道:“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阮总,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自重!”
阮滨深吸两口气调节着气息,好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很快,他又恢复了沉稳,说:“好,好,我不说??今天太晚了,你需要休息,明天,约个时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行吗?”
“即使你想说,我也不想听,”夏至快速从他肩上拿下自己的书包,“你够了,阮滨!”
这时,巡逻的保安正巧路过,听到这边有争执的声音,举着手电照了照,“小姐,需要帮忙吗?”
夏至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阮滨一眼,转头朝保安说:“暂时不需要。”说完,她径直朝自己住的楼走去。
保安一直拿着手电照着阮滨,阮滨想追上去,才迈开一步,保安的手电就跟着他,“先生,需要我报警吗?”
阮滨很是无语,只得悻悻离去,算了,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