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实摊在江浩面前,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真相能够令他震到了,萧天爱,一个与他青梅竹马又曾海誓山盟过的女人,竟然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这么多事。
他感到阵阵心寒。
如果不是聂少华告诉了他那年车祸的真相,他对她,这一辈子都会抱有愧疚,而他的愧疚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以保她一世无忧。
他轻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从发现那枚子弹开始,到父亲告诉他的事,乔心唯父亲的车祸,沈大海被追杀,再到现在聂少华告诉他的真相,他对萧天爱的感情,由愧疚变成了厌恶,不是恨,而是厌恶。
他厌恶一切利用他感情的人和事,而萧天爱,利用了他一次又一次。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可以把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害死,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可以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可以伪装得那么好那么柔弱。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
江浩气昏了头,开到了停车场才发觉忘记给乔心唯带早饭了。拔出的钥匙再插进去,他又开着车出去寻找她爱吃的酸辣粉。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更何况只是一碗酸辣粉,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
沈大海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五天,在第六天终于脱离危险转进了普通病房。沈家私人雇佣了三十个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在病房,进出都严格把守。
沈大海全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戳破了肺,胸膛中也有积血,胳膊上和脸上全是淤青,牙都掉了两颗,左眼的视网膜破裂,好在他拼死护住头部,才保了自己一条命。
可以说,他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
蒋雯佩没有回过家,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不是没有护工,只是她嫌护工照顾得不周全。等沈大海睡着了,她才在床边打个盹,本就偏瘦的身子,现在更加瘦弱了。
“我还得搜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敢站在这里,量你也不敢动我。”
一听声音,蒋雯佩就知道沈璐来了,正瞌睡的她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沈璐穿着深驼色的呢子大衣,将受伤的手臂遮挡了起来,她的额头还贴着胶布,用帽子遮挡着。她脸上化了一点妆,打扮相对于往常来说比较低调,也平添了几分冷艳。
她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保镖,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一直躲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今天是到医院拆线,顺便探望一下三叔。
“自己人自己人,不用搜。”蒋雯佩拉着沈璐的手,“璐璐,你也吓到了吧,来,进来说??小点声,你三叔还是睡觉。”
沈璐看着蒋雯佩,打从心底里心疼她,“三婶,你瘦了好多。”
蒋雯佩却淡然地笑笑,“你三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还长胖了,那就不对了。来,叫我看看你的伤。”
在沈璐十八岁以前,沈家三兄弟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其他的不说,光说这三兄弟的感情,那是真的好,一家人很团结,也很和睦。
后来老大沈丛生官升市长,二哥沈艺文创办了杂志社,三弟沈大海的生意更是越做越大。权衡再三,他们才决定分家各自生活,但住的地方都很近。
沈璐和蒋雯佩既是婶侄关系,也是朋友关系。这个三婶生性内向,内秀安静,不争不抢,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许多她不能跟母亲说的话,都能给她三婶说。
沈璐手臂上的伤也是比较深的,缝了整整二十针,线是拆了,但伤口依然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带着硬夹板固定着,以防她不慎乱动扯到伤口。
蒋雯佩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手臂以及她额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要时间养着,以后肯定会留疤。”
“脸上呢?”
“脸上应该不会留疤,不然我宁愿去死。”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能因为一点伤疤就要死要活的?!”
“三婶,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三叔拼死让我逃了出来,他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他去的,所以才转进了巷子里引开他们,好让我逃走。”说着,沈璐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大海,“三叔他,都成这样了??”
“好在命还在,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为人处事都要小心一些。”
沈璐点点头,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水。
回想那晚,一辆面包车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沈大海落下窗户想看个究竟,不料面包车里下来好几个男人,沈大海赶紧关窗,但那些人拿了武器直接砸车窗,野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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