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珏的眸色又暗淡了一分,一直望着她,她却一眼都不看他。
君子珏缓缓抓紧手里的象牙筷,忽然咔吧一声,筷子直接断了。
上官清越遁声抬头,君子珏却笑着说。
“现在宫里人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居然将这种不禁用的东西送到福寿宫来!来人呐,将福寿宫置办用品的宫女拉出去,换个会办事的过来。”
魏公公低着头领命去了。
上官清越还是没有说话,看着象牙筷的断口,明明是被掰断,却要说是值班用品的嬷嬷不会办事。
上官清越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君子珏笑着说,“朕也吃好了。”
君子珏本想留宿的,但见上官清越冷冷淡淡的样子,顿然也没了心情。
自从上官清越这次回宫,他不是留在她这里,就是去御书房过夜,一次别人的宫里都没去。
忽然心里不舒服起来,就对上官清越说。
“月妃好生休息,几日没见云妃了,朕去看看她。”
他话虽然这么说,人却没有走,一直望着上官清越脸上的表情。
但他却失望了。
上官清越安静点头,“也好,云妃姐姐身怀六甲,皇上应该过去多陪陪她。”
君子珏明黄的袖口内,铁拳缓缓抓起。但脸上依旧是清风朗月的笑容,没有分毫不悦泄漏。
君子珏转身出去了,再没有回头看上官清越一眼。
当晚,君子珏留宿云妃宫里的事,很快便传遍后宫,第二天又有络绎不绝的赏赐送去云妃的宫里。
大家都说,皇上现在很看重云妃腹中的孩子,若是个皇子,有望就是将来的太子。
云妃也因此备受大家的关注,很多官宦的女眷频频出入云妃的宫殿,送上厚礼巴结关系。
上官清越听着小玉说这些,安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娘娘,奴婢都看出来了,自从冥王病逝后,娘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皇上是多么英明的人物,他一定也看出来了,才会生气不来福寿宫了!”
上官清越望着窗外在树上跳来跳去的鸟儿,“皇上不过一晚没过来,你怎么就急了。”
“皇上有一晚不过来,就会有第二晚不过来,这样娘娘就会失宠了呀!娘娘,不能一心悲伤在冥王病逝这件事上,娘娘还要为自己的将来多想想,没了冥王做靠山,娘娘就要更紧地抓住皇上才行。”
上官清越抓紧怀里的软垫子,“我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只是不想说话。”
“娘娘……”
“好了,我也不需要靠山,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明天就是季贞儿和君冥烨举行“大婚”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君冥烨若在天有灵,期盼了多年的女子,终于嫁给他了,应该会欣慰吧……
可在她的眼前,不知为何会浮现,君冥烨抓着她的肩膀,对她说的一句话。
“我不会死,我会好好活着,用我余生来偿还对你的亏欠。”
“我要补偿你。”
上官清越苦笑起来,“死都死了,还谈何补偿啊。”
这个时候,福寿宫里涌进来一大群的人,为首的人就是秦嬷嬷还有魏公公,随后君子珏也进来了,再其后竟然还有季贞儿。
更让上官清越吃惊的时候,跟着季贞儿进来的人,竟然还有轻尘。
上官清越站了起来,从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也不难看出来,情况似乎对她很不利。
季贞儿本来回宫是要收拾东西的,可又忽然说有证据证明,冥王的死和月妃有关,并且纠结了很多大臣大闹御书房,君子珏不得不带人前来福寿宫和上官清越对峙。
季贞儿指着上官清越便道,“还望皇上将月妃收监!绝对不能让杀害冥王的凶手逍遥法外!即便这个人是皇上的宠妃。”
君子珏安静站在那里,目光幽冷淡然地望着上官清越,再没有往昔的浓浓情意。
上官清越很是吃惊,“我什么时候成了刺杀冥王的凶手了!”
季贞儿冷笑一声,苍白的脸色上,乍现一片可怖的狰狞。
“月妃,休要狡辩了,轻尘已经招供了!”
上官清越吃惊地看向轻尘,轻尘缓缓垂下眼睑,不与上官清越的眸子对视。
“轻尘之前不是说了,冥王死于失血过多!”
“对!冥王确实死于失血过多,但为何失血过多,轻尘也据实以报了!来人啊,将月妃抓起来!”季贞儿高声娇喝。
上官清越被人擒住,“轻尘……说了什么?”
季贞儿诡谲一笑,声音漫漫。
“轻尘说,他身负重伤对付刺客,可月妃却用匕首将冥王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破开,又给冥王下了不能救治的剧毒,才会导致冥王不治身亡。”
“轻尘……”上官清越倒抽一口冷气,“你居然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