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的记忆力有问题吗?”狼人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
“怎么?”
“记得阿富汗吗?”狼人指了指那些家伙道,“英国皇家陆战队?”看我仍没有反应过来,“点50枪伤?”
“哦——”我拉长声音表示明白了,“他们知道那是我们吗?”
“当然!你忘了,你和空军通话的时候报了名字的,”狼人说道,“刑天上尉。所以,每个英国军人都知道,你在那些可怜的英国人被炸成碎片时没有伸出援手。而且,你还要和苏格兰龙骑士们一起空降到伊拉克去。兄弟,同情你!”
“该死!”回头再看那些英国人的眼神,我能感觉到里面的所有含意了。不过,为了能早一步解决压在心头的大石,这些问题暂时顾不上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合作,反正还有我们队上的美军,大不了自己单干。
在前往英美军队集结区域的军车上,唐冠杰就坐在我的身边。小朋友被狼人、屠夫和快慢机他们的眼神吓得快尿裤子了。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屠夫时的感觉。
“开过枪吗?”狼人看看唐冠杰身后的无线电,然后再看看他手里的M16A2问道。
“当然……”他赶紧回答。
“击中过人吗?”屠夫没等他把第一个字说完,便紧接着问道。
“我不确定。”他差点儿没接住话。
“中过弹吗?”快慢机慢慢抬起自己的MSG90,将长长的枪口顶在唐冠杰的胸口姓名标志上,冷冷地说道。
“没有……”唐冠杰脸有点儿发白。
“留发子弹给自己,你不会想落到敌人手里的。”大熊从口袋里掏出发子弹,在军服上蹭了蹭,递到唐冠杰的眼前。
“没错,向嘴里发射痛苦最小!”队长点着头,很有经验的样子。
一辆车上十个人中有六个都认为你活不过今天晚上,没有人会感觉非常好的,何况一个没有真正厮杀经验的无线电兵。
“别听他们的!记住一句话:碰到敌情之前,不要打开枪保险。”狼人说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M16,关上了他由于紧张不自觉推上去的保险柄,然后在他的凯夫拉上赏了一巴掌。
“抱歉!”唐冠杰赶忙扶正头盔重新检查枪支,身边的另外两名陆战队队员也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枪保险,看到是在安全位置后稍稍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屠夫他们含笑的眼神,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
到了集结区域下了车,便看到一排阿帕奇和支奴干停在不远处,美方派出的先遣队已经到达了,正在整队准备登机。唐冠杰一下车便满脸怒容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六人小组。而那队人看到唐冠杰后,脸上也带上了一种不正经的怪笑。
“别冲动!枪声响起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按住了因对方怪笑而火冒三丈的年轻小朋友。
“乒!乒!乒!”身边的英军抱着SA80突击步枪,走到一排事先插进地下的钢管前,检查过武器后把自己的步枪塞进钢管中,对着地面开了三四枪,确认无误后又重新套上防尘罩抱到了怀里。
“他们在干什么?”边上的美国大兵看着英国人的行为颇为好奇,其中一个凑到唐冠杰耳边问道。唐冠杰摇摇头表示不知,然后扭头看向我。
本来我不想理他们的,可是这几个家伙一直看着我,让我有点儿受不了,只能低声解释道:“SA80的故障率太高,MRBF(射击中断故障时的平均弹数)试验中,在科威特的干热条件下低于8000发。据说,曾发生过100多人进行空降演习,结果1/3的步枪出现故障的奇迹。这是他们为了保证初发射击成功想到的应对办法。”
“上帝!我们以为M16的毛病够要命了,看来英国佬更可怜。”几个美国大兵听到这里纷纷抱着自己的M16高兴起来,刚下车的紧张感被冲淡了不少。
“检查自己的装备!”队长回头看着我们几个说道,“再过10分钟就出发了!”
我们几个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知道这其实是对身边的几个美国大兵说的。谁知道这些家伙的背包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听说有人背着咖啡壶上战场。
“为什么你身上的包这么小呢?”唐冠杰发现除了屠夫身上多背了个弹药箱显得臃肿外,其他狼群成员身上的包都比美国兵小不少。
“因为我们只背弹药、食物和药品。”我不愿意向这些大兵解释我们之间的区别,因为这些家伙不会明白正规军和佣兵所谓“轻装简行”的区别。
正在所有人都检查好装备准备登机时,忽然,机场上的防空警报声四起,一道亮光拖着长长的尾焰出现在远远的天边。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弧光从附近拔地而起,划破夜空,朝亮光闪动的方向迎面飞去。紧接着,两道弧光相接处变成了一个火星四射的大火球,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剧烈的爆炸。
“找掩护!”队长在其他人都发愣的时候,已经拖着身边的新兵向远处的坡地跑去,身后跟了一批人,而大多数士兵仍在看着天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看到爆炸后不少人还在交头接耳,这时第二发、第三发导弹已经飞近了集结区域。停机坪上的阿帕奇已经纷纷上天快速飞离了这里,只有笨拙的支奴干仍在缓慢地爬升。
“导弹!”这回有人明白了集结区域便是对方的打击目标,大叫着命令所有人疏散。虽然只差几秒,但我和队长这个小队已经跑到了防爆坡后,抬头看着那些后知后觉的士兵,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行李边跑边丢地向这里奔来。
“怎么回事?”唐冠杰很聪明,知道先跟着跑再发问。可是不用我回答,一发落在停机坪上的飞毛腿导弹便给出了答案。
巨大的声响和气浪卷起了几辆来不及驶离的悍马军车,一架支奴干被导弹碎片击中,冒着烟摔回了地面,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爆炸。不少石块和铁片从天而降,掉在了周围。有个家伙被气流掀飞翻过了防爆坡,但没有受伤。
“穿生化服!”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一声。恐慌像流感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谁都知道伊拉克的撒手锏飞毛腿能装生化弹头,不用催所有人都匆忙扔掉武器,从背后绑得严严实实的背包里开始拽防化服。不一会儿满机场便成了白花花一片,在探照灯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由于我们狼群的战斗服采用的是纳米技术,本身就具有防化学毒气的作用,所以我们只要戴上防毒面具便可以了,快得很。有些人手慢,等烟雾飘过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穿好防化服,于是远远地便听到一片哭叫声。我们身边便有一个家伙,捂着脸等着烟雾从身上飘过,这家伙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四肢蜷缩在一起僵成了石雕。
过了一会儿,化学试纸上没有显示有任何反应。解除警报后,三分之一的士兵因为惊吓过度,退出了这次任务,其中大多数是灭火队的士兵和工兵,当然也包括几个像我身边这座石雕一样的陆战队队员。
防化服还没来得及脱,又有一发导弹远远地擦过天际向远处飞去,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脱掉捂得脸皮发痛的面罩,重又缩回了防爆沟中。
“那里是联军陆军指挥部的营地方向。”队长看着飞毛腿长长的灰尾巴,说道。
从导弹的目标和精准度来看显然是美军。这次任务是秘密的,伊拉克竟然已收到有关美军集结区域位置的情报。很显然有人在科威特给他们报坐标,而且能瞒过美军的反制措施。该死!看着周围向四面八方开去的军车和搜索部队,虽然应该相信美国的反间谍能力,但心中仍不免有点儿担心。
“干!我们还没到伊拉克呢!”边上一名美国大兵看我们几个已经去掉了面罩,便也拉开了防化服,拍打着灰尘骂道。
“没关系!也许进了伊拉克,他们反而打不了这么准了。”屠夫意有所指地向黑乎乎的四周看了看,抱着他的HK21慢慢走向重新降落在停机坪上的直升机。
“嘿!那个谁,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美国陆军俱乐部检查身份证吗?”屠夫突然回头看着跟在我边上的唐冠杰,“你入伍一年,19岁,那表示服满首期兵两年现役。如果退伍举行舞会,你只能喝橙汁,因为你不够21岁的饮酒年龄。”
“哈哈!哈哈!”狼人他们听了都大笑起来,只有我笑不出来,因为这个问题,似乎有人也问过我。
几个美国大兵想笑不敢笑地跟在我们身后,默默地走向直升机。路过支奴干的残骸时,唐冠杰前面的一个士兵不小心踢开了地面上一片印有美国国旗的铁皮,下面赫然露出半只裹着军靴的前脚掌,红嫩红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