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辉不至于连这些都不知道。
原本只当是商业运作的一种手段,却不料——
“那这女人说自己本名叫崔秋蓉,是黄妈的女儿也是假?”
“我想这个应该去问老四,这女人是他找的,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怕也只有老四心里最清楚。”
殷时青耸了下肩,倒是一副心安理得,清者自清的姿态。
“那殷俊凡是不是博文和郭彤的儿子,这也需要问老四?”
殷时青看向殷绍辉,
“殷时修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来陷害我的,你就是死也不会相信。”
“……”
“俊凡是不是我的亲孙子,我自会去查。”
殷时青说完便转身要走,然而就在此时——
殷绍辉两步上前,举起自己的龙头拐杖,一杖狠狠落在殷时青的背上,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我让你走了么?!”
殷绍辉这么厉声一吼,整个房子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爸!您这是干什么了!时青不是时修,他也年岁过半百了!哪经得起您这样打!”
“他就是七老八十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打他!”
殷绍辉的拐杖收起,又是猛的往地上一砸!
“今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哪都不许去!真相,我自会查明!”
“……”
殷时青皱着眉,转身瞪向殷绍辉,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人命关天的大事!若你真的干出这等迫害你弟弟的事情,我就是打死你也不为过!”
“呵!”
殷时青一张老脸肃穆的板着,在一声轻哂后,露出了青色獠牙,
“迫害弟弟……先别说我有没有迫害殷时修还是个问题,就算我真的迫害了,也不过和父亲您……彼此彼此罢了。”
着意加重的“父亲您”三个字,意味深长。
殷绍辉深吸口气,表情有一瞬的僵滞,如此时客厅的气氛,
“你说什么?咳咳——!”
殷绍辉捂着胸口,身体带来的极度不适让老林管家担忧至极,
“老司令,您别这么大动肝火,等事情查出了真相再说不迟。”
“我如何能不动肝火?啊?!”
“……”
殷绍辉红着眼,
“当初收养你的时候,多少人劝阻我,殷家上下又有多少人反对!将外人视如己出,又有多少不明智?!”
“我一意孤行,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我和你母亲可有亏待你半分?”
“那根执家法的象牙杖,可曾有一次落在你的身上?”
“你为什么收养我,原因你自己清楚。”
“我当然清楚!因为你是我战友的儿子!可孩子,人做到你这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叫我这个抚养你长大的父亲……寒心哪!”
殷绍辉的老眼里闪着浑浊的泪,伛偻身躯,颤抖不停。
这满目的白发,此刻都有些凌乱。
“寒心?你敢说江胜凌只是你的战友?”
殷时青眸子眯了一下,
“殷绍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胜凌,风青,还有我的弟弟江幸,妹妹江云,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殷绍辉抿着唇,牢牢的撑着手中的拐杖。
“你能有现在的地位,殷家能有现在的名望,难道不是踩着我江家满门的尸体够得的?!”
“您老可是真英雄,把一个被你当成垫脚石利用的战友说成你最亲密的战友!把一个被你害的无家可归的男孩儿收养,不说赎罪,却说慈悲……呵呵……”
“您这一生把面子尊严看的比什么都重,话永远说的冠冕堂皇,我只想问一句,父亲,您脸红吗?”
殷绍辉的嘴唇颤抖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