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带着些许钝痛,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你只说让我信你,可曾给过我一个明白,让我知道,你所谓的交代,到底是什么?能否抵得过我诸葛一家的数十条人命?”即便知道,事情可能是仇御风所为,端木暄却不能将话题往他身上引,如今……端木暄能做的,只是保全自己的清白。
那人,杀了她全家。
她却要因她遇袭,而保全自己的清白!
想想,端木暄都觉得可笑!
心下冷嘲,她唇角轻勾,语气中不满尽是失望:“皇上一直说,让我信你,我信了,可相信是双方的……你可信过我么?”
轩辕煦闻言,神情微窒!
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看透了她眼底的失落,面对她的质问,轩辕煦只是咬了咬牙,将视线冷冷别开。
此事一出,他第一个怀疑的便只有她!
“惜儿……你该信我的……”
幽幽一叹,他垂下眼睑,仿佛因她的不信,而心伤不已。
见他如此,端木暄心下钝痛更甚。
“我没说不信!可眼下的事情,是你不信我!”因他不相信,而不自在的笑了笑,端木暄看着地上被摔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茶杯,感觉那像极了她的那颗爱着他,却碎的一塌糊涂的心。
微微抬眸,迎向轩辕煦的视线,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既是今日皇上把话说到了这里,那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谁都莫要藏着掖着……自我回宫之后,你于我,处处关心备至,事无巨细皆要过问!但人之以情,是以真心换得真心……你可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只是交心二字,可就这两个字,你却十分吝啬的,不曾给过我。你可知道,这种每日与你隔着心的日子,于我而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她说话的语气,低转哀怨,让轩辕煦心,不禁刺痛了下。
看着眼前的她,他胸臆起伏,却半晌不能言语。
许久,他轻摇了摇头:“惜儿……我是皇上,是一国君主,我除了儿女之情,还要兼顾天下子民,我知你我之间有心结,但即便是如此,与你之间,我却尽力想要做到交心!”
“是么?原来皇上尽力了!”
黛眉高挑,鼻头一酸,端木暄潸然一笑,“在安阳之时,你明知长公主要谋害于我,却对此事不闻不问,直到后来我出言说破,你才下令将她禁足于公主府而已!”
看着她眼底的泪,轩辕煦抬手欲要替她抚落,却不期她一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隔开了!
深吸口气,端木暄苦笑着,望着他眼底深处自己的倒影,她含泪说道:“其实,与其说是禁足,倒不如说你是为了保全她……因为,只要她在公主府中,你只需暗中多派些人手,便可保她周全!”
她不傻,自是懂得他的所作所为到底图的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她却从不曾将之说破。
但今日,她却觉得,过去自己的一再隐忍,到底还是错的!
“惜儿……”
被她一语道破心思,轩辕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她打断:“敢问皇上一句,今次长公主遇袭,你怎就如此笃定是我所为?只因你告诉我要接她回宫么?”
语气顿了顿,端木暄冷笑道:“那日你与我说,要等到太后寿诞之后,才准她入宫,可如今太后寿诞还有几日才到,她本该禁足于长公主府的人,怎会在安阳城外遇袭?!”
如今想来,安阳的消息,到京城要多久,他便已然在多久前准了长公主回京!
而那个时候,竟在太后装病以前!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
端木暄冷冷一笑,以泪眼凝望着眼前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轩辕煦,若有欺骗,又怎能算是交心?如此……你便是尽力了么?”
面对端木暄的质问,轩辕煦一时语塞。
自嘲一笑,端木暄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微闭了闭眼,她扶着桌檐起身之后,许是心伤过度,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轻晃了下。
“惜儿……”
“姐姐……”
惊呼一声,轩辕煦和迎霜几乎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将端木暄扶住。
回眸,眸中清冷,端木暄用力挣开轩辕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