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言,太后叹气道:“所以,你就要违了哀家的意思!”
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荣昌苦笑了下。
当皇上和太后的旨意有所冲突时,他自然会选择遵循皇上的旨意。
边上,见荣昌遇上窘境,一直不曾开口的阮寒儿,倒微微启唇,轻声问着荣昌:“这会儿子,你不在皇上身边当差,怎么过来了?”
过去,在王府时,荣昌没少帮衬着她。
之余这点,她心中一直有数。
不曾抬眸,荣昌依旧垂首回道:“奴才奉皇上旨意,特来禀明太后,因皇贵妃一路辛苦,外面天气大热,皇上便准其今日先行休息,待精神好些,明日再过来与太后请安!”
荣昌的话,甫一开口。
跟在太后身侧的几人,皆都面色微变。
看样子,皇上对这位新进的皇贵妃,还真是关怀备至!
如此,难道果真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么?!
若依着她的身份,她身为离国的端阳帝姬,楚国的皇贵妃,便更该做以表率。
今天这个礼,是一定都不能免得。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又过了不久,太后终是微侧着身,对身后的几人叹声说道:“既是皇上说了今日皇贵妃要歇着,不必过来请安,你们几个且先回去,赶明儿个一早,到曌庆宫先与她请安,再一同到哀家这里来。”
“是……”
……
纷纷垂首应声,由华贵妃在前,几位妃嫔以品阶高低,先后带着自己的丫头离开初霞宫。
待到几位妃嫔离去,荣昌这才抬眸,睨了太后一眼,后垂首说道:“那……奴才便也先告退了。”
“你且先慢着,哀家还有话要问!”
轻看荣昌一眼,太后转身,与刘姑姑一起重回大殿。
在高位上缓缓落座。
凝着殿下的荣昌,太后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哀家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刚刚入宫,如今一晃眼,几十年已过,你已成了皇上身边最得利的总管太监。”
闻得太后此言,荣昌忙道:“当年,若非太后,奴才断断不会有今日,奴才在此,谢过太后娘娘!”
语落,荣昌掀起袍襟,双膝跪落在地。
“起来吧!”
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太后轻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合着忠心于皇上,总是对的。但……你切莫忘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但凡处事,皆会以皇上的利益在前,虽然……皇上因皇后之死,对哀家心生怨怼,但是,你要知道,哀家与皇上,终究是母子,是世上最亲的人!”
太后话里的意思,荣昌怎会不明。
不曾起身,他垂首声道:“太后的意思,奴才明白。”
闻他此言,太后轻笑。
抬手,接过刘姑姑递来的茶盏,她浅啜一口,轻嗫问道:“皇贵妃是你接进宫的,你对她感觉如何?”
荣昌会意,立刻回道:“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气度雍容,堪堪帝姬风范,只是……”
端着茶盏手,微微一顿。
太后蹙眉问道:“只是什么?!”
荣昌顿了顿,回道:“只是她脸上似是美璧有瑕,故不能以真容示人。”
太后愣了愣,随即出声问道:“何以不能以真容示人?!”
垂眸,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自己清晰的倒影。
荣昌对太后十分恭敬的解释道:“听皇上说,皇贵妃品行良和,琴棋书画样样都好,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初时,因担心她脸上的胎记会遭皇上厌弃,所以离国一早派人前来和亲时,便先送上了画像,让皇上看了娘娘真容,再决定同意和亲与否!”
这,是轩辕煦早已想好的说辞。
为的,便是能够让端木暄在宫中可以更方便的佩戴面纱。
听了荣昌的解释。
许久,都不曾见太后出声。
终是,喟然一叹!
放下手中茶盏,她无奈叹曰:“皇帝,为保大楚河山,甘与无盐帝姬和亲,实乃大义之举。”
女子,面上有污,乃是姻缘大弊。
此刻,在太后心中。
只觉轩辕煦,为了国家才委以端阳帝姬皇贵妃的称号。
“哦!”
轻哦一声,荣昌轻道:“因皇贵妃面容不雅,故皇上准其在宫中任何时候都可佩戴面纱。”
“嗯!”
轻应一声,太后微微颔首:“此事,哀家知道了。”
既然,对方并不似仇婉若当初一般,而是因颜面有损,才在宫中佩戴面纱,那么……她自也不会过多追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