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是端重的高团髻。
团髻华胜,眉心花钿。
滋以描红重些为彩,自妆容姿点之下,端木暄的眉眼,与更显妖娆,与过去大为不同。
须臾,待端木暄再次出现在厅内的时候,让原本还在悠闲吃茶的南宫灏凌,都不禁心下狠狠一窒!
见南宫灏凌如此,白凤棠调笑出声:“世间男子,于美色之前,纵然再如何超脱,也会有惊为天人之时啊!”
闻言,端木暄双眸微眯。
笑看南宫灏凌一眼。
见他已然收起失态,她轻笑了下:“王爷与我,相识岂止几日?他此刻若此,根本是未曾见过我如此盛装!”
语落,她对着边上的青梅,伸出手来。
青梅上前,恭敬的将手里捧着的那条白色面纱递上。
抬手,将面纱覆好。
眸华之中,清冷闪过,端木暄左右白凤棠,又有青梅,抬步出了厅堂。
厅外,由轩辕煦派来接她入宫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这人,端木暄认得。
是荣昌!
许是早前轩辕煦便有过交代。
是以,见端木暄面戴纱巾,荣昌并不吃惊,只满面堆笑,上前恭敬的躬着身子:“奴才荣昌,参见帝姬殿下,给殿下请安了。”
微微抬手,端木暄轻道:“有劳荣总管了!”
“谢殿下!”
直起身来,荣昌恭身上前:“车辇已在驿馆外候着,奴才恭迎殿下进宫!”
抬眸,看了荣昌两眼,端木暄唇瓣微弯。
搭在青梅腕上的手,略微一抬,她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荣昌腕上……
……
京城驿馆,建在原来昶王府的东侧不远处。
若要进宫,要走的,便是同一条路。
辇外,阳光愈炙。
于辇内安坐。
抬手,轻掀纱帐,有微风袭来,将面纱拂动。
故路重游。
视线,轻飘飘的在周围熟悉的建筑物间来回徘徊。
端木暄的内心深处,除了酸、甜、苦、辣、咸这五味之外,偏又多出了以抹痛的滋味。
以前,从宫中,到王府。
又从王府,到宫中。
过去,她曾经历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刺痛她的心。
眸中,氤氲顿生。
急急的,眨了两下眼,她深吸口气,竭力将心下的酸楚同感压下。
过去的,已然过去。
便不再提起。
此生,她为复仇而来。
既是复仇,便当……绝情绝爱!
思及此,她心下一沉,望向车外的眸子,蓦地清冷一片……
……
再入皇宫。
端木暄的车辇,得御旨恩准下,一直行驶至金銮殿前的高台之下,方才停驻。
为表对离国端阳帝姬前来和亲的欢迎之意。
金銮大殿前,早前已然修葺一新。
虽然,端木暄对这里,并不算陌生。
但,此刻她身份不同。
前面,自然也该由荣昌引路。
一路,由荣昌引路。
南宫灏凌与周太傅在前。
端木暄于白凤棠和青梅之间,缓行于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向前,步入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将轩辕煦衬的气宇轩昂。
见端木暄进殿。
他唇角处,有浅笑若隐若现。
直直南宫灏凌与周太傅恭身行礼,并再次重申和亲之意,他唇角的笑意,便越发灿烂了些。
待周太傅宣读了离国帝君的圣旨之后,端木暄依礼上前,对轩辕煦极是恭谨的福下身来:“离国帝姬端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色,蓦地一柔。
轩辕煦自龙椅上长身而起。
步伐沉稳而落。
他步下台阶,一路来到端木暄面前。
双手轻摊,轩辕煦凝着端木暄明亮的双眸,轻声说道:“帝姬殿下为我楚离两国交好,一路舟车而来,辛苦了!”
“能为两国交好做出贡献,是端阳的福气!”
轻轻的,伸出纤手,端木暄仪礼周全的,再福了下身子,这才随着轩辕煦的手力,聘婷起身。
手下,微微用力。
轩辕煦此刻的心情,如至宝重获,可谓心潮澎湃!
眉宇轻皱,他微微转身,面向众臣郑重说道:“传朕旨意,离国端阳帝姬,衔两国和顺之命前来和亲,朕甚感欣慰,册皇贵妃之位,入住曌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