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幽幽的,凝睇着仇婉若,轩辕煦的双眸之中,不见以往那抹深沉的迷恋,有的,只是淡淡的清冷与疏离。
闻言,仇婉若心头一颤。
但是,她的面上,却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只见她轻点了点头,便应了声是!
面色冷沉,轩辕煦轻声问道:“朕听闻,当夜,除却那些医女,最后一个离开皇后寝宫的人是你!”
“是!”
狠狠的,用力咬了下舌头,仇婉若的眸中,瞬间浮上水雾。
“皇上该是知道的,过去在南陵时,恍惚曾是嫔妾的琴艺老师,嫔妾与娘娘,也算熟识。”依旧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眸华轻抬,她迎着轩辕煦的视线,深深凝望:“那夜,嫔妾本身在病重,是皇后娘娘,特意命迎霜传了王太医,为嫔妾瞧病,当时凤仪殿当值的奴才,去嫔妾那里去叫走了王太医,嫔妾这才起身,前往凤仪殿守着娘娘,为娘娘祈福。”
淡淡的,别开视线,不再看仇婉若梨花带雨的模样,轩辕煦缓缓开口:“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黛眉一颦,仇婉若身形一颤,跪落在前。
面上,瞬间清泪涟涟,仇婉若颤声说道:“皇上请相信太后的话,娘娘那日,确实是难产血崩而殁的。”
眉梢,轻轻一抬,轩辕煦的鹰眸之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自灵榻前起身,他缓步来到仇婉若身前。
伸手,攫住她尖削细润的下颔,他声如鬼魅的问道:“那场火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仇婉若摇了摇头,佯装一脸狐疑之色。
“嫔妾离开凤仪殿时,殿里尚是好好,不曾起火。”为了应证自己所言非虚,她补充说道:“那时嫔妾还遇到了刘姑姑,皇上若是还有疑问,问过刘姑姑便可知晓。”
“刘姑姑?!”
重复着仇婉若的话,轩辕煦转身凝着灵榻方向,心下不禁冷哂。
刘姑姑多年来一直跟随在太后身侧,太后说什么,她自然也会说什么。
“皇上?!”
见轩辕煦半晌儿不语,仇婉若微蹙着眉。
“你先退下吧!”
不曾回头去看,轩辕煦摆了摆手,示意仇婉若先行退下。
唇角微弯,仇婉若垂首起身:“嫔妾告退!”
她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不差这一两日!
待仇婉若离去之后,荣昌便复又进了大殿。
微转过身,轩辕煦对荣昌说道:“摆驾初霞宫!”
“喏!”
荣昌应声之际,轩辕煦已然自他身边走过。
脚下一转,他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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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霞宫,太后寝殿之中。
长公主梨花带雨,哭的正凶。
侧身靠坐在锦榻之上,太后的脸色,此刻亦是郁郁而不得舒。
今日,轩辕煦下旨,断了轩辕嫒的俸禄。
虽然,他并未明言,要将她贬为庶民!
但两者的结果,却已是相差无几。
加之他还有严令,轩辕嫒自此,永生不得入京。
这便表明,除非太后亲自离京相见,否则……她们母女,恐再无相见之日了。
“母后,以前的皇上,总是皇姐皇姐的跟在儿臣身边叫着,可他……如今行事,却为何如此狠辣?!”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轩辕嫒面色阴沉,不住的抽噎着。
她自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
如今皇上断了她的俸禄,让她永世不得入京,这对她而言,比杀了她,都让她觉得难受!
“你就别哭了!”
本就心烦意乱的,这会儿被长公主一哭,太后的心情,便更加烦躁了。
自锦榻上坐起身来,她眉头深皱对轩辕嫒斥责说道:“此事落得如此田地,还不是你自己作得?此刻得了报应,你又能怪得了谁?!”
她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
却因她贸然去找了端木暄,从而引起后来的一切事端,使得今时今日,落得个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
“母后……”
双眼红肿,花容失色,长公主哭丧着脸央求着:“你再去求求皇上……”
此刻,她再没有与端木暄相处时的趾高气扬。
有的,只是唯恐日后不得进京,只能老死安阳的恐惧。
原本紧蹙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
太后伸手扶起长公主,满目怜惜的道:“今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依着母后的意思,待皇后殡葬之后,你且先回安阳,日后母后自会为你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