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荣昌的话,轩辕煦心下,狠狠一窒!
他说……皇后薨了?!
脑海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思绪再回时,轩辕煦眉心一紧,瞬间自眸中射出两道冰刃,并对荣昌厉声责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后前日还好好的!”
闻言,荣昌身子一僵,只得垂首继续呈上急报!
见状,眉峰一凛!
轩辕煦再次出声:“日后你若再出如此纰漏,朕定不饶你!”
嘴上,怒斥着荣昌胡言。
轩辕煦手下动作未停,将荣昌手中的急报拿在手中。
手中的急报,与平日所批阅的奏折,薄厚相当。
轻轻抬手,他欲将急报打开。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此刻对他而言,却是难上加难!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手中的急报打开。
荣昌自幼跟随在他身边。
在言语和办事上,何时出过一丝纰漏?!
但此刻,他却极力希望,今次,真的是他出了纰漏!
“皇上……”
声音低缓,荣昌偷瞄了轩辕煦一眼,而后恭身上前。
轻颤着手,自轩辕煦手中将急报接过,他将之打开,而后缓缓呈现在轩辕煦面前。
视线,缓缓下落。
待将急报上的内容看清之时,轩辕煦原本半眯的墨瞳,不禁快速收缩了几下。
急报上。
白纸黑子,写的清清楚楚。
道明端木暄因难产,而造成产后血崩,进而在诞下皇长子之后,便不幸罹难!
“这……不可能是真的!”
啪的一声!
将急报挥落在地。
轩辕煦心下剧痛,周身,亦泛起冰冷之意。
她和他,明明说好了。
会等他回来,让他守着他们的孩子出世!
可此刻,只短短两日,为何她便又没了?!
当年的那场劫难,他的惜儿都坚强的活了下来。
如今又怎么会死?
怎么可能会死?!
胸臆间,疼痛难忍。
面色痛苦的手捂胸口,轩辕煦蹙眉喘息了下,而后脚步一旋,疾步如风的向着辇外而去。
“皇上?!”
见轩辕煦身着常服步出龙辇,荣昌面色微变。
快步行至衣架前,取了轩辕煦平日穿的斗篷,他连忙追了出去。
此刻,他们虽已然往南边走了两日,但到底是隆冬之际。
在龙辇之中,虽是温度适中,只着常服便可。
但!
外面的天气和温度,却仍是极寒的。
步出龙辇后,轩辕煦的脚步,并未停顿。
只见他脸色冷凝的纵身一跃,跳落于龙辇旁的护卫身边。
惊见圣驾突现,守卫大惊,忙自马上翻身而落:“皇……皇上……”
不曾看他一眼,轩辕煦已然翻身上马。
边上,自荣昌进入龙辇之后,阮皓然便一直守在辇外。
此刻见轩辕煦跃上马背,他连忙上前,对着轩辕煦恭身劝道:“皇上不可,如今您是圣驾出巡,若您嫌这车辇太慢,末将可立即吩咐换乘,您万万不可……”
“驾!”
不等阮皓然把话说完,只见轩辕煦一手持着马鞭,一手勒紧缰绳,而后双腿用力夹击马肚。
只是瞬间,马匹便绝尘而去!
换乘么?!
急报上的一切,他不相信是真的!
他的惜儿,一定不会死!
一定不会!
心中,尚有一丝希冀。
此刻!
他现在恨不得飞回京城!
根本分秒都等不得!
“皇上!”
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煦驾马扬长而去,抱着斗篷的荣昌与阮皓然对视一眼,而后十分有默契的纷纷跃上马背,一路追了上去……
……
翌日,京城的天空中,扬扬洒洒的,竟又落起雪来。
初时,雪花不大,只悠然而落。
但到了午后,便变成了鹅毛一般,将整座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皇宫大内。
寒风凛冽之中,处处白绫高悬,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放眼望去,入目的,除了银白色的雪,便是一个个身着素白的宫人。
如今,凤仪殿被大火燃尽。
皇后凤驾,已然移至太后所居住的初霞宫中。
而他们,亦正为皇后停灵之事,十分忙碌的来回穿梭着。
烟华殿中。
仇婉若花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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