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打开了。
“迎霜,你把话说清楚!”
神情肃穆,姬无忧身着素白内衣,只来得及披上一件披风。
面色一凝,迎霜唇瓣轻颤:“太后对姐姐起了杀心!”
闻言,姬无忧俊逸的眉头,紧紧皱起。
“姬恒,备车!”
重回堂室,姬无忧随手抓了自己的衣裳,尚不及穿上,便大步向外走去。
见状,姬恒忙去备车。
而迎霜,则快步跟上。
“到底怎回事?”
路上,姬无忧不曾回头,只沉声问着迎霜。
“听翠竹说,今夜长公主到过寝殿,后来不知姐姐与她发生了什么,她将姐姐推倒在地,造成姐姐孩子未生,便先起了血崩。”
“又是轩辕嫒!”
语气,再不见从前的温和,姬无忧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回头,瞥了眼迎霜,姬无忧的眉心紧皱。“孩子未曾出生,便先起了血崩,岂不是母子双危?”
迎霜郑重点头:“我出宫之时,姐姐已然依着太后的意思,喝下催产药。”
“她要是孩子,不要大人!”
面色大变,第一次,姬无忧的心中,怒火中烧。
跟上姬无忧的脚步,吟霜微微喘息着道:“最重要的是,姐姐方才跟我和翠竹说,今日即便孩子平安生下了,太后也不会放过她。”
脚步微顿,姬无忧眸光闪烁。
但只是瞬间,他便再次抬步,步下府门前的台阶。
台阶下,马车早已备好。
不再所言,他与迎霜一前一后,登上马车……
……
凤仪殿。
寝殿内,端木暄昏迷不醒,她的下体,仍旧出血不止。
边上,王太医已然束手无策。
此刻,太后和华贵妃,早已离去。
一并,她还带走了,端木暄刚刚产下的孩子。
倒是仇婉若,一直立于玉榻之前,一直未曾离去。
“王太医,您倒是再想想办法啊!”
玉榻前,看着端木暄奄奄一息的样子,翠竹声泪俱下,求着在一旁一直唉声叹气的王太医。
“我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啊!”
方才,太后离去时,便已然说过,既是上品阿胶都已然用过,便不必再折腾皇后了。
在宫中行医多年,他岂会不知,太后这是婉转的在告诉他。
虽然,这位皇后,是出自她的家门,也是她一手调教的。
但她老人家,却要她死。
有了太后的话,他哪里还敢,再多做什么。
伸手,抚上端木暄的脉搏,见她的脉象,越来越弱,几乎都要摸不到了。
王太医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便退至一边,十分恭敬的跪下身来。
“姐姐……”
见状,翠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以至于,边上的仇婉若,都跟着动容起来。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
翠竹红肿着双眼站起身来。
缓步行至一边的梳妆台,她自小屉里,取出药瓶,然后重回玉榻上,轻轻的,将药瓶里的药水,涂抹在端木暄的发际。
见她如此,仇婉若的眉心,不禁微微一颦。
须臾,待到药水浸透,翠竹轻抿了下唇,喃喃说道:“姐姐若要走,也要以自己的真容,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咱们再不用这个了。”
语落,她抬起手来,将端木暄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揭下。
抬眸,再次往玉榻上望去,王太医的脸色,不禁微怔!
此刻,在玉榻上躺着的女子,清丽绝俗,拥有倾国姝颜,哪里还是过去那个样貌普通的皇后娘娘?!
看着她的容貌,他眉心一皱,不禁侧目,睇着边上的惜嫔娘娘!
她虽不及皇后美,却又有几分相似!!!
而此刻,惜嫔娘娘,早已如他一般,被惊得瞠目结舌!
伸手,掩住自己微张的嘴,仇婉若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
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她轻颤着唇,夺门而出。
“不可能!这不可能!”
停在大殿内,犹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仇婉若用力的摇着臻首,回望于寝殿方向。
方才,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端木暄的真实容貌,竟与她是那么的像!
那么,过去,她为何要遮住自己的真容?
直到现在,都不曾外露?
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她,不是死了么?
却为何,还活着?!
此刻,她大约明白,为何皇上,总是留在皇后这里。
即便是去了她那里,也只是停留片刻,便又回了这里。
想必,皇上他,定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所以,即便她这个替代品,学的再如何像她,皇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此刻,她一定不可以。
不可以让她的哥哥,知道皇后长什么样子。
否则的话,她对他来说,便再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心下恐惧莫名!
回眸望了眼身边的烛台,决心一下,仇婉若紧咬唇瓣,双手哆嗦着,将烛台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