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为臣妾与皇上之间的这段情,齐王回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羁押了臣妾的父亲……”一语至此,纳兰煙儿眼底的泪意,终是汹涌而出。
双眸,渐渐变得幽深。
凝着纳兰煙儿的泪眼,轩辕煦心中,思绪难平。
过去,在他失去惜儿之时。
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处处为他解忧。
他对她,与其说是有情,倒不如说是感激之情。
可他,却未曾想过,这份感情,会让轩辕飏动了立她为后的心思。
抬眸,眸底处,泪光闪闪。
纳兰煙儿与轩辕煦对视,心腹之间,满是无奈与委屈:“煙儿的父亲,身居兵部侍郎,却从不曾与齐王禀报过,有关皇上在边关的只言片字,虽说父亲是有意替皇上隐瞒,但也正因为此,齐王才以父亲要挟煙儿,让煙儿陷害皇上……”
如今,她的父兄,兵权被夺,皆都软禁家中。
虽然,过去他的父亲,确实未曾明察轩辕煦在边关之事。
但此刻,她却只能如此言语。
她知道,轩辕飏野心犹在。
但她也清楚,如今轩辕煦已然得势,轩辕飏想要复位,虽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但风险甚大。
在心中仔细权衡之后,她毅然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说服轩辕煦。
即便,出卖她的丈夫。
她也,在所不惜!
听了纳兰煙儿的话,轩辕煦沉寂片刻。
半晌儿,轩辕煦语气低稳的说道:“纳兰若蒲之事,朕自会考量,此事你不必再做计较。”
心下一喜,纳兰煙儿伏身叩拜:“臣妾谢皇上不罪之恩!”
轩辕煦的为人,她多少了解一些。
既是他说会考量。
即便纳兰家族日后不会如过去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也定会再得个一官半职!
这样,于以后,总归是好的。
“荣昌!”
轻唤出声,轩辕煦自宝座上起身。
须臾,荣昌自殿外进来,在纳兰煙儿身边站定,躬身应声:“奴才在!”
“送齐王妃出去!”
不看纳兰煙儿,轩辕煦沉声吩咐一声,便转身欲向后室而去。
“喏!”
轻应一声,荣昌侧身对纳兰煙儿道:“王妃请……”
“皇上……”
不曾起身,纳兰煙儿再次出声:“臣妾还有一事要禀!”
随着她的这句话,轩辕煦脚步微顿。
微转过身,他凝向纳兰煙儿:“你一直要与朕说你的苦衷,如今朕让你说了,你便如你方才所言,今日是朕的登基之日,朕没有空暇,再听你说些什么。”
语落,轩辕煦抬步向里。
骤然抬头,就在轩辕煦即将进入后室之时,纳兰煙儿急忙出声:“此事事关皇后娘娘,臣妾必须在皇上登基之前,让皇上知道。”
听她说事关端木暄,轩辕煦的脚步,再次止住。
转过身来,他复又看向纳兰煙儿。
知他此刻,是在等着自己说话,纳兰煙儿微抿了下唇,一字一顿的垂首说道:“皇后……她……是齐王的细作!”
闻言,荣昌握着拂尘的手不禁一抖。
眉心一紧,他抬起头来,偷瞄轩辕煦一眼。
可出乎他意料的,轩辕煦并未动怒,而是依旧面色莫测的端着纳兰煙儿。
不曾去看轩辕煦的脸色,纳兰煙儿依旧低垂着头:“在皇上身陷天牢之时,她曾到过恩泽殿,那时臣妾才知,她是齐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细作,之所以对她立而后废,根本是齐王使的一计,为的便是,让皇上对她放下戒心!当日,皇上被臣妾陷害之时,她便与齐王在一起……”
眸色渐深,轩辕煦此刻才知,那时端木暄竟与轩辕飏在一起。
“如此女子,处处深藏不露,实在让臣妾心惊……”眉心紧皱,眸华之中满是激动,纳兰煙儿抬头望着轩辕煦,满脸忧色:“皇上,您可立阮寒儿为后,以巩固皇权,却万万不可立她为后啊!”
心下,因纳兰煙儿激动的神情,而凉讽一笑。
缓缓抬步,在纳兰煙儿身前站定,轩辕煦蹲下身来,勾起纳兰煙儿的尖尖的下颔,语音淡漠:“你可知道,如今你是齐王妃,皇后既是齐王的细作,此刻,你便该为她守密,而不是在此与朕揭穿她的身份。”
目色朦胧,纳兰煙儿轻颦眉心,凝着他的眸,轻声喃道:“煙儿的身,虽背叛了皇上,可煙儿的心,却一直都是向着皇上的。”